条儿本是想拐着弯儿的说话,但它这弯儿还是拐的有点直,任谁也能听出它的意思其实是说烟儿有可能是携款潜逃了。
竹渊的面色一直都是非常的平静,即使是发现屋内没有烟儿的身影,他也没有显出一丁点的意外之色。他返身关好了门,同时他对条儿说道:“谁知道呢?也许吧!但愿她们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可是……”条儿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
竹渊一边向着屋里的床走去、一边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什么的!反正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计较什么?心安,我们的天地自然清朗一片。其他的,我们随遇而安吧。——嗯,正好!我们在这里住两天,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考虑后边的事情。”
说完的竹渊,盘膝坐在了床上,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用金系魔法元素凝聚而成的飞刀。他,好像是已经开始琢磨起,怎么把空间法则运用到魔法上了。
天地之间,但凡是生物,其都是一个个的个体,都是带有自私性质的。打从竹渊开始修炼时起,他对于天道的感悟就是怎么尽量的做好一个‘人’、怎么尽力的做好自己——在不定的天意之下、在万变的人心当中怎么做好自己!
在他看来,自己既然是天地万物中的一员,那么自己的位置、自己和万物或是其他生灵的关系,就如棋、就如棋盘上的棋局。自己对人对事所走的每一步,在这一步走出之时,自己就应该同时接受这一步走出去后,所形成的局面和所带来的后果;如没有那个承受能力、或是不想承受那样的结果,那么该如何落子,这就需要再斟酌一下了。
竹渊如何对人、如何处事,他只是在尽量的做好他自己;在每走一步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后果他会提前思量一下。为了尽量避免自己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斟酌、防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唯有是尽力的做好他自己这一招了。如果自己已经做好了自己、做了自己该做的和能做的,若即使是这样不好的结果最终还是出现了,那么他也不是没法接受的——因为这本身并不关他的事了。
再则,天机不可测!若是在自己一步步的落子期间,突然在天意作祟之下坏了自己的棋、或是整个棋盘被打翻了,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所以,对人、对事,竹渊只求自己更好的把握,而从不一厢情愿的会认为别人的子到底该怎么落:一切!他只求自己做的心安,他只求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天界这种大环境之下更是突出了这一点。故而对于烟儿是否走了,竹渊无意、也无心去追究!因为她走了如何、未走又如何?他,已经把他自己给做到了。
她走了,他还得继续做好他自己;她未走,那他也还得继续做好他自己:追究起来有意义吗?烟儿——或说是她们,都是一个个的个体。她们每个人都有着她们自己的思想和抉择,她们怎么选择这本身并不关他竹渊的什么事。
而实际上,竹渊把烟儿安置在客栈中,和之后的他从承天宗的战场上退下来并未急着赶回客栈,他这本身就是在给烟儿她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走、亦可以留的机会!因为竹渊还有着自己的很多事情,他也不敢保证说带着烟儿她们的他,就能让人家过的更好、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另一方面,这次恰好是他受伤了,也确实是需要找个地方养两天;若是他这次没有受伤、在发现烟儿已经不在这里的情况下,那他还会在这里多住两天吗?答案是:会的!因为多等两天这同样也是他在做好他自己——他不想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而生出了什么误会的事情。
自己的生命,就是棋盘上的棋子,自己的一生就是棋子一颗颗下落的整个过程。在棋盘上,竹渊只需要尽力的做好自己;在做好自己的基础上,他更想的是怎么补天——却只会努力而从不强求及奢求,因为天意诞生他、也未必就是让他来补天的!亦或许,他只要做好了他自己,这本身就是在补天。
——这!就是竹渊。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坐在床上全情投入的把玩手头上飞刀的竹渊,本能的眉头皱了一下!然而当他把注意力从飞刀上脱离出来时,精神力查探到情况的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下床,刚打开门,一个窈窕的身影就猛地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并在紧紧的抱着他的过程中,还不住的在他身上悠啊悠。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只听其道:“元宝!你可算是回来了!都快急死我了!”
敲门、扑上来的,自然是烟儿了!可竹渊哪儿消受得了这种艳福?一点都没享受的意思,他反而是突然的痛哼了一声——显然这是烟儿碰到他的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