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主以滴血认主的方式通过相应的玉牌,主奴之间可形成双向的联系。经由那块玉牌,奴隶主可以轻松便捷的让那些断魂丝缠紧或是放松,已达到控制奴隶的目的。缠在脉管上的断魂丝,可以说其一半是作用到奴隶的肉体上、一半是作用到灵魂上,发挥效果时那种痛苦的程度绝对是一加一远大于二。
这些人额心处的印记类似刺青,只不过其颜料,也应该是灵界植草的草汁才对。这印记想要抹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检查一下后的竹渊,对此也没有什么更好更快的办法。
倒是对于那些最麻烦的断魂丝,竹渊轻轻松松的就彻底去除了。这些断魂丝只是最低等的断魂丝,用魂金就可以在不伤及肉体的前提下割断,取出来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理论上说,只要玉牌一毁,这些人就不会再被控制了。但为了以防万一,竹渊最终还是为这三十六人把心脏上的隐患给全部去除了。听到竹渊说没办法处理他们额心的印记时,这些人情绪表现的非常低落。面对这些人,竹渊又生出了恻隐之心——无话、他用琴声来安慰这些人。
琴,只是普通的琴;曲子,是最‘古老’的那一种。竹渊所弹奏的这一曲,还是他小时候学琴时的,只是一首最普通的具有清神稳神之效的曲子。或许也是藉此缘故,琴声中附带上了往昔的概念——不由得,总会让人想起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往事。
此际竹渊的动作很缓、很慢,亦如曾经学琴时的那般认真;他弹琴的举止很轻、很柔,似是怕动作大一点会惊扰到了往日的那一幕幕:却,又因为是如此的这些,这使得他的琴声听起来悠扬的有点飘渺、飘渺中总感觉意味淡淡。
飘渺的琴声既像是往昔的岁月,你只能想、而无从触摸,回想中声过、影过、时间流过,过去的、也就过去了;琴声又如是飘渺无痕的轻风,风过、能见到的只是草低头,低头后,就像风从未来过。——
时间一年又一年、风一过再过,但一切却绝不是空!一年又一年的时间流过,塑造出了自己的而今;一过复又过的风之后,低头的草总会重新抬起头。草,总会执着的向着光挺腰,自己呢?
三十六人的目光清明、清亮了!从情形上来看,仿佛竹渊的一曲让他们重新换了个人,琴声中的生气也让他们的身上显露出了平静,就如刚刚从修炼的状态清醒过来。
竹渊收琴、起身,那三十六人也跟着起身。竹渊对他们平淡一笑,道:“好自为之!”三十六人中的一人这时挺身而出,对着竹渊一礼后,道:“我想跟着你!”听到这人这话的竹渊一愣,三十六人的其余人则是一顿之后附和的望着他点头,可一愣之后的竹渊却是忽而笑了!
竹渊对那说话的人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嘛,就想跟着我?你们知道跟着我,你们将会面对什么吗?”那人平静中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你应该是某个山门的公子吧?而今的世道,我要想活的更好,也只有去投靠别的山门——既是为了那点钱、也是为了在战斗中锻炼自己。我投靠谁、为谁卖命不是卖命,若能把命卖给公子,我心安。跟着公子,又能面对什么?还有比死更让人不想接受的?投靠哪个山门能免得了一死?”
竹渊轻笑着回道:“没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情吗?不见得吧?”是的!竹渊说的很对。起码他们这些当过奴隶的人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生死不能的折磨,若非是他们抱着那么一份不屈,恐怕他们也早就受不了的自我了断了。
竹渊这时又道:“我觉得,你们无论是投靠哪方,都比跟着我强。我没有什么山门可安置你们,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跟着我,极有可能将会与全天下的人为敌——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呵呵!”
没人会认为竹渊这是在说假,因为此时竹渊确确实实是在苦笑,三十六人无一人接话。竹渊接着道:“好了!你们若是想投靠,还是去找别人;若是看我年轻,想跟着我的保护我,大可不必。”
说话那人想了想什么后的这时,他对竹渊再施一礼,道:“公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无处可去、也不想去哪儿的投靠谁,我其实是只想跟在公子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是头一次见面,但我感觉呆在公子身边我很轻松,我只是想更多的能享受到这种轻松。其他的,我觉得都不重要。”
“你……”“还请公子准许!”“还请公子准许!”竹渊还想说什么、可似乎又说不下去,显得他好像是在犹豫一般,也就在这时那人又施一礼中提出恳请、随之的就是其他人的仿效附和。
此际的竹渊确实是在犹豫,他对面前的这些人问道:“你们真想跟着我?”“是!”说话的那人出声、其余人坚定的点头。竹渊又问道:“你们真不怕被满天下的人整日追杀!”说话那人道:“一条命而已!”其余人则是回道:“誓死追随!”对于这些人的表态,竹渊信、亦不信,不过他倒是放松了下来。
有点勉为其难的意味,只听竹渊道:“那好吧。你们总有家人或是亲人吧?或是总有一些什么要买的东西,我给你们一些灵石,你们自己看着办。十天后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问话之时,竹渊已经拿出了一百块紫灵,最后又找找补补的平分给了这些人每人三十块,他嘴里还无奈的说道:“我就这些了,我觉得也差不多够安置你们的家里了。你们说呢?”没人说话,这些人早被财富给冲击的脑子发懵了,只是在望着灵石当中下意识的点头。
“公子你……”别人都领上钱的走了,一直和竹渊对话的那人最后临走时欲对竹渊说什么,奈何他心里的话和他望着竹渊的眼神一样复杂——
此人最想说的、和他眼神中最明晰的是一个意思,那就是竹渊太傻。可竹渊,一直是傻傻的一副满不以为意的表情,和神态。“唉!”叹了一声,那人开口道:“公子等我!十日后此地,我们不见不散!”
竹渊傻呵呵的笑着点头——以后跟着这样傻的一个竹渊,那人感觉自己的身上很重!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飞行能力的他,是用走的方式离开的;亦或,他其实是在把自己的飞行能力,积攒起来的留到以后拼命时再用。相比飞行时的视野,步行恰如此时之他的心境:前路,真是未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