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把她扶了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身上真的是没有一丝的气力。
而且,肋下还有一处贯穿伤。
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一直没有处理,换了旁人,恐怕早死了吧?
“忍着点,过会再睡!”
我看她眼皮微微耷拉着,好似很沉重的样子,说道:“你这身上的伤太重了,必须得马上处理!”
说完,我兀自观察起了她的伤口,看完后,我却为难了。
这些伤口不知是何时形成的,反正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好好处理,拖延到现在,血一次次的渗透出来,衣服和皮肉伤口粘在了一起,想处理明白,至少是得先把衣服和皮肉分离开,偏偏……伤痕的面积太大了……
于是,我就跟她说:“我这手法不太行,要不……我给你换个细心点的姑娘来?”
青竹微微摇了摇头:“我信不过……”
我想说这有啥信不过的,就是张歆雅,跟我没啥区别,如果她起了歹心,那就说明我也一样的。
青竹却没给我说这话的机会,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拿你当男人看。”
这话就有点歧义了,而且怪伤人的。
我撇撇嘴说道:“成,你说的,事后概不负责。”
青竹眨了眨眼问我:“你喝酒了?”
四目相接,俩人不由笑了。
只是,她笑容里透着虚弱,我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熟悉感又来了……
我把后面的一摞被子拿了过来,让她倚靠着,而后就出去取需要用到的东西。
老白他们已经回来了,正陪着我师父在外面等着,见我出来,凑上来问我情况。
我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容乐观,而且,看她那情况,说话都没力气,不是问事情的时候。
无双有些失落,说最终还是没抓住那只贱斑鸠,那玩意太贱了,鸡贼的很,抓不住。
我也没真打算炖了那斑鸠,招呼了无双帮我拾掇了东西就回到了屋子里。
肋下的那处洞穿伤我这儿肯定是没办法的,顶多缝上,就怕里面伤到点什么,最妥当的自然是去医院处理,不过看青竹这样子,连张歆雅他们都信不过,那地方更不用说,所以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用酒精把粘合在皮肉上的衣服泡开,而后,一点点的将裙子从背后剪碎……
一个……完美的女人!
即便背上那些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可我依旧觉得心跳在加速……
不过,当我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一下子又变得心无旁骛起来。
如果一定要让我来形容的话,我只能说——不是人间之人。
这种不在人间的感觉,并非是出尘。
以前我也爱看一些,当形容一个女人很出众,或者说是神的时候,总是高傲的,清冷的,云云……
但是,高傲也好,清冷也好,都会让人产生欲望!!
青竹……恰恰让人生不出任何欲望那种,不是不忍亵渎,而是……
她很淡然,很从容,就那么倚在被子上,甚至有气无力的打趣我几句……
这不是勾引!
而是……在她眼里,根本没有性别这回事!!
身体结构上的不同,大抵在她眼里,可能就是凸起或不凸起的差别,仅此而已!!
于是,该有的反应,不该有的心思等种种异样,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我变的很平静,呃……好吧,龌龊的时候也难免多欣赏欣赏……
总归,大体来说还是很平静的,如果老白知道了我此时的反应,绝对会说我是个完犊子玩意。
人一旦平静下来,就会心无旁骛,手脚也就利索了,先缝里面的肉,然后再从表皮缝合,一共两层,无双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不然的话,伤口太深,哪怕是愈合了,捏起来还是能感觉到里面是两瓣儿……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了,等我处理完,大概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低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轻轻帮她盖好被子,我准备出去透口气,等站起身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抓住了我的袖子,攥的很紧。
“真是造了孽了!”
我拍了拍饿的咕咕叫的肚子,苦笑一声,只能再度坐下来,轻叹道:“罢了,便就这么守着吧,谁让这回是我欠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