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哥想了想,说道:“但不排除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当初那位天官来这里的时候,其实是失败了,灰头土脸的逃走了,并没有得到地灵珠。夏末商初时,从他放出黑雾南下,到最后站出来收拾残局,这当中可是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兴许在这段时间里,他又从其他地方寻到了地灵珠呢?”
我隐约明白我师父为什么要把我们几个叫过来说这个事儿了,因为上回在夏村的经历,尤其是经过磐奴和黑雾里那东西的轮番操练,我们几个都留下了特深的心理阴影,我师父说这一茬,正是给我们长志气的,于是我就说道:“这对咱们来说倒是好事,那位天官来这的时候还没跃过龙门,最后依旧是活着闯了出去,可见黑雾一散,即便有别的硬茬子,也硬不到哪里去,果真是有旱魃、犼一类的东西,他是万万走不掉的。”
话虽如此,我心里明白,其实我们是掏了空子了。
死在鬼城的那些人所化的凶物,如今都跑到了外面。
鬼城里的黑雾几千年前就散尽了。
如今的鬼城,恰恰可以说是最空闲的时候。
这倒是跟我爸提供的地图不谋而合了,现如今,这里是整个乌头山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我爸到底是怎么弄清楚这些的?
入这行越久,我就越觉得我师父说的对——我确实不了解那个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他身上肯定有大秘密,也是有大本事的。
几人轻松了许多,又在这里搜索了一阵子,除了一些打斗痕迹外,再没什么发现了。
我身上的地灵珠渐渐的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虽说没有之前那股子冲动劲,但依旧非常雀跃,隐约之间似乎在与什么呼应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切实能感受得到那种呼应。
搜索完毕后,我师父问我能不能确认那颗地灵珠的准确位置?
我摇了摇头,而后指了指上面,说道:“具体的位置确定不了,但那东西肯定在上面,错不了!”
堡垒很高大,夕阳中鬼城的投影浮现出来的时候,整座鬼城就数堡垒抢眼,怕是得有好几层,如今我们应该是在第一层,地灵珠到底在哪层却是难以准确断定。
而通往第二层路,正好就在坍圮的西南角里。
我们几人齐齐上手,将坍圮形成的土坡小心翼翼的掘开,土下正是一道拱门,后面就是冗长的弧形台阶。
鹞子哥试了试空气,没太大问题,我们拾阶而上,一道腐朽的木门横在台阶的尽头。
吱吱!
老白的身上传来阵阵尖锐的鸣叫声,声如蝉鸣。
却见,那条经我师父呵斥后归于沉寂的蛊王一溜儿从老白胸口爬了出来,这次倒是没敢直接去控制老白,只不过行动却一改往日慢吞吞的模样,相当的迅速。
鸣叫声正是蛊王发出的,伏在老白肩头,淡金色的身体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好似有羽翼在扇动着。
我不是头一回见到这东西了,自然知道这跟蚕宝宝差不多的虫子身上是没有羽翼的,揉了揉眼尖细看,发现其胖乎乎的身体在高速的颤抖着……
“咦,有意思了!”
鹞子哥笑道:“这是兴奋的吗?以前控制着老白吃虫子的时候都没见这位这么激动呀!”
我师父盯着蛊王看了片刻,蹙眉道:“这不是兴奋……”
“确实!”
老白脸色拉了下来,有些惊惧的望着眼前这道破破烂烂的木门,沉声道:“它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这里有足以威胁到它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