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那条逃生暗道太长了,弯弯绕绕,歪歪扭扭,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咱们到底在神农架哪个位置,山区里面,各个地点的海拔高度都不一样,咱们现在距离地表的深度也没法估算了,反正不能按照桩井深度来对比的,舍开一些意外埋在地下的古遗迹,没谁会把墓葬弄的那么深,刘去疾也不行。”
“你看,这就是我不愿意跟你唠墓葬的原因,太专业了,别人就是随口说一句,你那儿得有十句等着。”
鹞子哥撇撇嘴道:“得了,说说吧,现在是怎么个章程?”
“我和你们一样,刚刚下来,就在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转圈儿了,哪能说出什么章程呀?”
我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砖块,说道:“不过有一条,这墓室太大了,跟个溶洞似得,很不合理,秦始皇的墓室都修不了这么大,这应该是好几个墓室组合到一起的,中间的隔断墙和承重墙都塌掉了,就是咱们屁股底下这玩意,说实话,这样的一座墓葬,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了。”
鹞子哥点了点头,再没有接应了,沉默了片刻,才轻叹道:“挺可惜的……”
这话来的有些突兀。
我了解他,他这种人搁古代的话,保不齐又是一个李自成,绝对不会可怜任何达官贵人,更不会为墓葬的坍圮可惜。
能让他如此感慨的,只有汤贺了……
想着对方最后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也沉默了下去,半响后才说道:“是条汉子。”
鹞子哥“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又等了片刻,其余人也陆陆续续下来的,我们这些人是最早跳进桩井里的,最先下来的自然也是我们这些人,紧接着就是付慧城和陈蔚,跟在最后面的才是那几个佣兵。
汤贺魂魄被打伤,当时我观视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状态绝对不会持久,巧的是,当他把陈蔚送进来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
于是乎,剩下的几个佣兵就只能靠自己了。
陈蔚看我的眼神特别诡异,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甚至还夹杂着些庆幸的味道在里面,好像我故意唆使汤贺不去帮那几个佣兵似得。
这事儿我挺冤的,可偏偏没法去解释,如果不是汤贺最后的举动触动了我,兴许我真的会唆使他给那几个佣兵一家伙,怀揣着满满的恶意,我叫屈都没人听。
没有汤贺的帮助,几个佣兵下来的速度就很慢了,足足等候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五个佣兵才抱着团笨拙的从逃生暗道里钻了出来。
最先从水中跳出来的是那个叫疯熊的壮汉,人如其名,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主,始一从水中露面,立即“fuck,fuck”的大叫起来。
我们几个完全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在看着这人的发飙,鹞子哥甚至不怀好意的说肯定是和逃生暗道里的那些尸体近距离接触闹的,就连付慧城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揶揄,出了这么许多事,恐怕在这厮眼里,这几个佣兵跟仇人没太大区别。
然而,当另外四个佣兵从水里冒头的时候,我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是被另外三个从水里扛起来的。
鹞子哥无声无息的挺直了脊背,微微眯眼看着这几人轻声说道:“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