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寻常女人,只怕立马就得大发娇嗔,譬如红霞满面什么的,电视和里都这样,可惜我身边没个正常的,如果是茳姚,大嘴巴子早招呼上来了,而青竹这厮正是不正常人里的异类,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眯眯的说道:“作为好兄弟,咱俩睡都睡过了,你摸摸我是不在意的,可你这没有一丁点的‘表现’,是不是不太尊重我呀?!”
“表现”两个字,她咬的格外重。
我了解她,知道在她眼里,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男人和女人这种区别,我嘲笑她她整我也不过是嫌我嘴贱罢了,什么“表现”的,根本就是调侃我,一时眉头狂跳,只听得她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不禁咆哮:“大姐,我特么在逃命,我在逃命啊,逃命时候你还要老子有什么表现?在老子眼里,你丫都不是个女人!!”
“嘁!”
青竹撇了撇嘴,不过总算不再骚扰我了。
十里长廊,我还背着个人,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只待从长廊尽头钻出去的时候,肺部火辣辣的,感觉几乎要爆开似的,冲出去的瞬间,脚下一滑,连带着青竹,二人直接稀里哗啦的滚倒在地。
我抹了把脸上泥水,极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边拉拽青竹,一边仓皇回头观望。
此时,黑夜已走到尾声,雨幕之下,天地间一片混沌,不过可见度比深更半夜时要好很多。
红潮并没有完全褪去,在我们身后四五百米远的位置,仍旧可以看见一抹红色,虽然拉开了一些距离,可那些虫子仍旧没有就此退去,红色的浪潮仍旧在徐徐推进,大有一副不把我们啃成白骨决不罢休的架势。
在我们右侧的丛林里,仍旧不断有虫子从中爬出,只不过这些虫子有些后知后觉,如今不过才刚刚从林子钻出来而已。
至于左侧……丛林里没有任何动静。
我注意到,右侧仍旧有虫子钻出来的丛林,那里的树木有些独特,模样很像是棕榈树一样,不过此地天枢被斩,那些树木发生了异变,说它像棕榈树,实际上也只是树干、树叶的等形状比较像棕榈树罢了,其余则大相径庭,叶片漆黑,叶茎殷红如血管,此前红潮所覆盖的区域,树木也大都是这个样子的。
而左侧没有虫子继续钻出的那片树林,则没有这种像是棕榈树一样的树木,那里古树参天,极其巍峨,树下生满了密匝匝的藤蔓、灌木,灌木丛恐有两米高了。
“难道说,那些红色的小虫子只栖息在那种类似于棕榈树的古怪树木上?”
我心头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身后红潮仍旧朝着我们蔓延,右侧的丛林里虫子也在铺天盖地而来,短暂的犹豫后,我将青竹往背上一甩,直接做出了决定:“进左边的丛林!!”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河道毫无遮拦,沿着河道逃跑,不免会被这些虫子一直追赶,它们速度不快,可这么不依不饶的撵着我们,我们不走都不行,且不说现如今一口气跑了这么远,体力早已支撑不住,主要是右侧的丛林里仍旧有红潮蔓延过来,说穿了,左边是我们唯一的路,不走都不行。
我一手托着青竹,天官刃已经被唤醒,提刀上去“咔嚓咔嚓”的砍倒高足有两米的灌木,生生在灌木丛里开辟出一条通道,速度虽然缓慢,可也只能如此,灌木丛密匝匝的,我们又受天图石影响,无法观视,里面要是藏着个什么东西,近在咫尺都看不见,一头撞上去铁遭殃。
沙沙沙!
一连串密集的响动忽然从前方传来,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正飞快在灌木丛里穿梭,大量的灌木被撞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听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对方似乎正朝着我这个方向冲来。
我劈砍灌木的动作一滞,听声音距离我越来越近,不由弓起身子,透过了灌木的缝隙,隐约看见了一个绿色的影子……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