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声,指了指身后沉睡的乌鬼叔:“反正我下不去手,但我不拦着你们,谁能下得去手,谁去结果了他。”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同时认命似的耷拉下了脑袋。
鹞子哥颇有些绝望的说道:“明明知道他身上有大问题,可就是……
唉,这要换以前,他十条命都不够我害的,可现在跟你们待得久了,也不知怎的了,我琢磨着我要是离了真武祠再出去闯荡江湖,恐长命不了。”
“既然都下不去手,那就先这么着吧!”
我说道:“而且,我有预感,哪怕我们想结果掉乌鬼叔,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这一些话自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小话儿,连花船上那仨人都避开了。
很快,清点的结果出来了。
工具、武器、药物什么的倒是损失不大,干粮却没剩下多少。
我们的口粮就是祭祀给我们带的西米椰树的淀粉,麻龙和卯蚩两个夯货背在了口袋里,一路光顾着逃命,口袋早被雨水淋透了,顺着口袋淅淅沥沥的洒在了路上,而今两个口袋里,只沉淀着两块大面团子似的东西,看样子损失了不下五六成。
一想到绝粮,我就有些腿软,这种境况我们遭遇的太多了。
不过随即我就放松了,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乌鬼叔什么都没有,在这地方还生存了这么久,茂密的丛林,总是有诸多馈赠的。
清点收拾了东西,我们几人便各自寻了个角落,沉沉的睡了一觉,倒是养足了精神。
青竹只是灵气耗尽了,而今经过打坐,基本恢复了,她说要给乌鬼叔检查一下伤势,我知道她也是放心不下乌鬼叔,最后的结果同样是不了了之,什么都没发现。
自打遭遇红潮袭击之后,我在没听见那个神秘的声音。
关于此事,我没有隐瞒,和青竹探讨过,青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再看看,至少目前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乌鬼叔的身体还是需要恢复时间的,经过药物调理,我觉着再过两三日的,应该行动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们便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这里没有白天,只有永恒的黑暗,时间流逝感觉变得格外的慢,渐渐的,我们习惯了黑暗,每天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至于此地之外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渐渐的也开始搞不清楚了。
时间,在这里变得很模糊。
乌鬼叔的身体渐渐见好,这一日,我又一次让他服用了药膏,为他按摩、舒筋活络了一番后,我如往常一样,在黑暗的角落里盘腿坐下,正要打坐,一阵宛如银铃儿一般的清脆笑声飘入我耳朵里。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