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我咧嘴一笑,躬身作揖,一揖到底:“晚辈卫惊蛰,见过前辈。”
我已是归鼎层面的修行之人,在我师父等人面前自然不够看,可在玄门世界里,我这个道行大抵也能算是个高人了,而他不过是鬼门关上一介鬼将,单凭道行,我镇压他恐怕如探囊取物,而今我却以晚辈之礼拜见他,让这吠砣也是一惊,万万没想到我会行此大礼,也不敢端坐在那里了,连忙站起身上千扶我:“小友折煞我了,吠砣何德何能,怎能吃的下你这大礼呀!”
我没起来,他一连扶我两三次,我这才站直,肃容道:“男儿行于世间,恩义不能忘,这是我师父教我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您关键时刻赶到,让那些妖魅邪祟逃下山去,也不知要害多少人命,我们师徒二人可是百死难赎了,这是救命之恩,什么样的大礼都不为过的。”
“哎呀,小友太高看我啦!”
吠砣一跺脚,急道:“我哪有那能耐呀,不过是两位鬼帝的命令罢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个中关节,晚辈还是知道的。”
我笑了笑,看着他说道:“止桃山上那两位深居简出已经多年,如果不是前辈有心帮衬我一把,特意帮我疏通关节,哪有后面的事情呢!”
这吠砣果然是个粗枝大叶的性情,老祖宗看的一点没错,我大礼问候,竟然把他弄了个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之下,眼底却有感激闪过,果然如锁爷当初所说,他地位不高、不受重视,忽然受到礼遇,感激之心必定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心下一叹,虽然存了一些与他交好的心思,但我心底确确实实是感激他的,见他局促,不再多说,拉着他让他坐下,而我则坐在的之前锁爷的位子上,这才笑着问道:“我听祖师爷说,您除了担忧我的安危,还有些公干?”
说起正事,吠砣不再局促,正色道:“没错,关于这次的乱子,两位鬼帝非常关心,那天收兵后,我虽然惦记你的安危,可规矩在那里,我奉命而来,不能在阳间过于驻留,只能返回阴司,在向两位鬼帝汇报时,两位鬼帝听说张天师杀到那一头,而小友你出于孝道,又跟随了过去,生死不知,两位鬼帝当时齐齐色变。
鬼帝神荼善于占卜吉凶,当即掐指推算,沉吟片刻说,张道玄或有一劫,你应该无恙,让我重回人间,等你归来后,详加询问你所见所闻的一切。”
原来如此!
听吠砣的意思,倒是和之前祖师爷跟我说的有些出入。
这两位鬼帝,与其说是关注我和我师父的安危,倒不如说……更加关注南海那里的情况!!
略一沉吟后,我将我所遭遇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不过,我瞒下了卫老六和那条天狗的存在,因为我不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弯弯绕,卫老六对南海那里极其关注,而那两位鬼帝也极其关注那里,很难说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牵连,不过关于那条海底裂缝,以及燕子矶的忽然升高,以及被我师父斩杀的大风鸟尸王等等,我都非常详尽的描述了,那两位鬼帝看样子是很了解南海的,那么这些情况绝对可以帮他们非常准确的判断问题所在,这些方面我绝不可能有任何隐瞒。
吠砣听后,点了点头:“谢过小友了,情况我已经知晓,在阳间盘桓这么久,是时候回去复命啦!”
说完,他冲着我一抱拳,起身正欲离开。
见状,我忙一把拉住他,笑道:“前辈,晚辈心中还有些疑惑,希望前辈能为我指点迷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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