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走廊里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叶诗茹从绑在大腿的枪套上摘下一把银色手枪,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护在薛文海身前,和走出黑暗的李阎四目相对。
“我实在不明白,薛文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这么死心塌地。”
叶诗茹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枪口对准李阎:“你走近点,我就告诉你。”
“好啊。”
话音刚落,李阎一个箭步冲到了叶诗茹的面前,歪头让过枪口,叶诗茹下意识扣动扳机,只见火光明灭,子弹打到空处。
李阎伸手劈掌朝对方天灵盖砸落。叶诗茹命格再贵也是肉体凡胎,这一记砸实了就是脑浆四溢的下场。
眼见她躲避不及,窗户的玻璃砰地炸开,一道迅猛的黑影撞破了玻璃,在漫天的玻璃渣当中飞扑抱住李阎,叫叶诗茹逃过一劫。
叶诗茹蹬蹬连退几步。惊魂未定之余,不顾这黑影和李阎扑在一起,举枪一顿乱射。有几发子弹打在李阎的手腕和大腿上,弹壳叮当乱响地弹飞出去。褶皱的漆黑弹壳滚了一地。
这些子弹是薛文海亲手用“元辰煞”祭炼过的,有极强的破法功效,是这次她专门用来对付李阎的。过去蒋四海有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两边为了一块地皮撕破脸皮,对方从大陆请来一位跺地派的茅山道士,号称能请神上身,连子弹也不怕,结果被叶诗茹一枪射中脑袋,当场毙命,可这次居然不管用。
李阎感觉有一大块冰块贴在自己的皮肤上,这黑影身材枯瘦,力气却极大,李阎扯了两把,直至把对方关节撑得变形才挣脱开,反手把对方扔出去老远,后背撞到墙上才停下,可看清对方的面目,李阎却愣了愣神。
那人穿一身黑色花卉寿服,瓜皮小帽,僵直的脸上毫无血色,居然是金伯清。
“……”
李阎是个心肠冷硬的人,可眼睁睁前几天还和自己谈笑风生,不乏智慧的老人被刨坟掘墓,甚至如此折腾,心里也涌起强烈的生理不适,对薛文海一干人的厌恶和杀意更高涨了几分。
可薛文海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拿手一指,叶诗茹脚下浮现出璀璨的金色罗盘,一道白色蛟龙在罗盘中翻涌飞出,顺着叶诗茹的手臂飞出,直至没入李阎的胸口。
李阎感觉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燥意,紧跟着化为热辣的剧痛,最后忍受不住,吐出一大口灼热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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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迷信,有钱人尤其如此,加上近现代工业化建筑的发展,种种超越古人想象的风水名局不胜枚举。比如汇丰银行的“骑龙入海”局,中环有“九曲来水”局,
平时薛文海需把这些风水名局中的煞气转嫁一丝半缕到叶诗茹身上,就足够压垮其他所谓“奇人异士”了。今天即便有钱五阻挠,他也成功把风水界当中一条入海白龙的煞气转嫁给了叶诗茹。至少在遍布风水局的香港,薛文海想不到自己有输的可能。
“师弟,看来你押错宝了。”
红色大蟒语气慵懒,眼前的金色灵龟身上的光芒已经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太极贵人的命煞更是龟缩不出。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没有你提醒,我也不会专门去泰国请白龙王算三奇贵人的下落。”
灵龟抬起头,口吐人言:“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谁是三奇贵人?”
“不错。我一老早就找人拖住了他,确保万无一失才来赴宴。你没机会了。”
“尽人事而已。”
言罢,钱五起身再次冲向红色大蟒。
“那小子已经完了,你还负隅顽抗么?”
“你睁眼看清楚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