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陈实说:“回去继续听演唱会吗”
“算了,送我回家吧”林冬雪显得有点不高兴。
“怎么了,嫌你哥处处管你”
林冬雪指着陈实,“警告你,你要是敢说什么他也是为你好这种话,我马上翻脸”
“他是为你好”陈实故意说道,观察着林冬雪的表情,“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是偷换概念,把动机和结果混为一谈,但是有些事情,长此以往成了习惯,当事人便认为理所当然,比方说你哥管你这件事,如果你小时候不是处处依赖他,会有今天你们这样的关系吗别老是指责别人,也想想自己的原因。”
“是是,我反思我小时候是很依赖他,我们是孤儿嘛,住在姨娘家里,我能不依赖他吗可我现在都这么大了,他还总是管着我,太讨厌了。”
“我认为自由和权利一样,是慢慢争取来的,多拒绝几次,让你哥习惯你的独立。”
林冬雪盯着陈实看,陈实说:“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孤男寡女的时候,跟我说这个,总觉得你没安好心。”
“那得看你怎么定义好心和坏心”
“哼,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你现在心里想的,肯定不是好事。”
路面车流稀少,车里播着轻缓的音乐,空气非常安静,林冬雪突然意识到这句话里包含着调情的味道,脸唰一下红了。
若是换作别人,陈实并不介意顺水推舟地继续下去,但他不想和林冬雪有太过密切的关系,于是岔开话题说:“演唱会泡汤了,遗憾吗”
“当警察不就是这样,工作肯定是第一位的。”
一会功夫,陈实把车开到林冬雪租住的小区外,林冬雪没鞋子,陈实说:“要不我背你”
“少占我便宜”林冬雪哼声道。
“那你把钥匙给我,我去取双鞋下来。”
林冬雪考虑了一下,这办法还算折衷,就把家钥匙交到他手中,特别叮嘱一句:“1单元403,不许乱碰我东西,鞋在鞋架里面。”
陈实找到那间公寓,打开灯,屋里乱糟糟的,吃剩的饭盒堆在垃圾桶里,沙发上放着刚晾好的衣服。
他脱鞋走进去,卧室倒是布置得很温馨宜人,被子叠得很整齐,床上放了不少毛绒公仔,散发着一股香喷喷的气味,像个女孩子的闺房;再看厨房,冰箱里几乎没什么都没有,锅碗似乎也长期未使用过,看来林冬雪平时太忙,根本无暇做饭。
陈实取了双运动鞋下去,林冬雪正在打电话,口气颇不耐烦,一听就听出来在和谁通话。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我哥又怎么样管我一辈子我们现在在我家楼下呢”
本想把鞋递给她,见她分不出心,陈实就半蹲下来,拉过她的一只脚,将运动鞋穿在上面,然后把另一只脚上的女式凉鞋脱掉,换上运动鞋。
“挂了,别再打给我了”
林冬雪挂了电话,突然看见陈实准备帮她系鞋带,脸上一红,“你干嘛”
“别动”
陈实麻溜地把鞋带绑好,他系鞋带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结打在侧面,虽然有点怪怪的,可是多看几眼就会感觉特别有意思。
绑好鞋带,林冬雪的脸已经红得像个苹果,陈实站起来说:“行了,你上去吧”
“你你不进来坐坐啊”林冬雪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出于客气,话说出口,才突然后悔,这岂不是让他有可乘之机。
“不了,大晚上的,我去你家好说不好听啊。”陈实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