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科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记录仪已经关了,刚刚审讯的过程中,他全身被冷汗浸湿了一次又一次,那警察的眼神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如果不是有律师在旁,他早就崩溃了,然而他现在仍心有余悸,不确定对方还有多少张牌没打。
这时律师溜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他俯下身说:“想活吗”
晏科拼命点头。
“想活就自残,越严重越好”
两人几乎脸凑着脸,晏科看到律师说话时皮肤下肌肉的抽动,显得很狰狞,他藏在眼镜后的双目没有一丝表情,晏科仿佛有种错觉,周老师正透过这双眼睛在看他。
律师冷冷地直起身子走了,留给他无尽恐怖的想象空间。
来到外面,徐晓东拦住他,“你进去做什么”
律师耸肩,“送瓶水而已。”
“谁允许了”
徐晓东赶紧冲进去,把那瓶矿泉水拿走,这是以防万一,谁知道水里会不会有东西。
律师无所谓地撇撇嘴,在走廊上点根烟,陈实走过来说:“王律师是吧,我刚刚打电话到你的事务所,发现没人接,稍微调查了一下,你那个所谓事务所就你一个人,而且几年都没生意上门了,不是假的吧”
“有注册商号,有没有生意是我的事情,关你屁事”
陈实凑近他,笑着威胁道:“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和周天楠有瓜葛,等他被捕的那天,你也要跟着倒霉”
律师愤然甩了烟,“你在威胁我你们看,这个警察威胁我,我要起诉你们”
陈实掏出证件,“我不是警察,只是个路过的公民,拜拜”
这时审讯室内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警察们立即冲进去,只见晏科抱着一只手,血流如注,他哭喊着:“她死了,你们还怀疑我,我干脆殉情算了,萧萧啊”
林冬雪抓过他的手一看,顿时头皮发麻,他竟然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咬断了,嘴里全是血,他哭喊的时候还能看见那根断指在舌头上活动。
“送到医院快点”
晏科被带走了,律师得意洋洋地大声说:“我可以作证,刚刚那名警察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徐晓东气得脸色发白,道:“你别血口喷人,是你未经允许给他送水,我把水拿走了而已。”
“谁知道你有没有说什么威胁他的话,瞧瞧你们警方的态度,一个个都拿我的委托人当真凶看,我保留起诉你们的权利”
陈实揍紧拳头,真想一拳揍到他脸上。
陈实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把林冬雪拽到一旁,“查一下律师刚刚给谁打了电话”
“这这未经允许哎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乱来了。”
“查一下”陈实坚持。
律师的名片上有他的号码,一查发现,刚刚他给一个神秘号码打了电话,通话时间并不长,就在审讯结束之后。
陈实有种不好的预感,晏科性格软弱,突然自残明显是有人指使,他说:“去学校”
陶月月在学校吃完午饭,回教室看书,有人敲打窗户,小声喊她的名字,扭头一看是曹瑞。
自从那天陪他去公安局做笔录,他每天都在微信上“骚扰”她,陶月月放下书离开教室,说:“你干嘛,被同学看见多不好。”
“我想你了”曹瑞搔头傻笑。
陶月月扭头就走,曹瑞忙道:“别别别,我说着玩的,你这人咋开不起玩笑呢找你有正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