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杜子嶙”
“如假包换,找我有什么事”他靠在沙发上,拿起没吃完的泡面。
“你在这里呆多久了”
“从我出狱到现在,基本上没离开过,反正我存款很多,躲一辈子也不用发愁。”
“老实说,我也不太相信什么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你的律师真会找理由。”
“怎么”杜子嶙光火了,把泡面碗扔在桌上,溅了一手面汤,“你们是替那帮家属来声张正义的,该赔的钱我一分都没吝啬,可他们觉得我应该偿命,那是法院判决的结果,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是法庭写在判决书上的,法律都替我撑腰,你们还想怎么着”
“得得,你别着急上火的,我们来找你不是为这事,你是不是来自隐贤一中。”
“是啊”杜子嶙一愣,“我毕业好久了,突然问这个干嘛”
“你班上有个叫含梦的女生吧”
“含梦”杜子嶙嘿嘿地笑了,“就那个闻上去像大便一样的女生啊,她怎么了,死掉啦”
看这态度,杜子嶙绝对是当年的霸凌者之一,陈实索性直言相告:“我们是为命案来的,但死者不是含梦,你知道xx、xx、xx、陆鸣吗”
“都是一个班上的同学。”杜子嶙的神情逐渐紧张,“他们怎么了”
“被杀了”
“什么”杜子嶙跳到沙发上,手舞足蹈,“我我绝对不是带头欺负她的那个,全班学生都讨厌她,我能怎么办同情她呀去td吧,她这种人生下来就是让人欺负的,欺负她就是我们同学之间的政治正确,如果我不欺负她,别的男生就会传闲话,说我喜欢含梦,那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听见这种话,林冬雪暗暗皱眉,陈实说:“杜先生,你反应怎么这么激动,我刚刚提到的四个人,他们都欺负过含梦”
“你应该问班上谁没有欺负过她”杜子嶙冷笑,“如果你在我们班上你也会欺负她,因为她生来一副贱样,你稍微碰她一下就拼命道歉,有一次我扇她耳光,扇一下她说一句对不起,搞得我一肚子火,最后把我手都扇肿了贱骨头,活该被人搞”
林冬雪忍不住了,说:“你就这样对待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子真是条男子汉”
“她就是个贱种贱种一生下来把父母都克死了,身上臭哄哄的,跟屎一样,不要跟我说什么人人平等,她就是一只两条腿的狗,活着就是遭罪”一提到含梦,杜子嶙莫名地愤怒起来,右手神经质地扯着沙发上露出的棉絮。
林冬雪想反驳,被陈实用眼神劝住了,陈实问:“镇上有没有关于含梦的离奇传闻”
“有啊,人人都说她是灾星,你们这些外人不要一听到校园霸凌就义愤填膺的,这可以说是镇上一个传统我们镇上总会出现一个八字极硬、长相奇丑或者身体残缺的人,这人就是镇上的灾星,大家都会欺负ta,这样我们的霉运就会转移到了这个灾星身上,大家日子都能过得好,这个灾星只要死了,马上会出现一个新的,从来不会有例外,含梦出生那年,正好镇上的老瘸子死了,她就是老瘸子的转世,我们欺负她是合情合理的有一年山里下大暴雨,我爸外出办事,很晚都没回来,我妈担心得要死,叫我赶紧去把含梦打一顿,给我爸消灾祈福这就是我们镇的传统,外人不要瞎jb评论。”
林冬雪简直快要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