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搬来一个箱子给男人垫脚,男人喘匀了气,两眼流泪,陈实跟他说话他却好像梦游一样,完全充耳不闻。
“其它人呢”陈实又问一遍。
男人这才用茫然的双眼看着他,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晓东,你在这里看着,我和冬雪过去”陈实叮嘱。
路上,林冬雪联络了其他人,大家都朝同一间厂房赶来,厂房的大门竟然被从里面栓住了,怎么推也推不动,警察们着急得不行,陈实说:“从窗户进去一个人”
侧面的天窗又高又小,论体型也只有林冬雪能钻进去,陈实用后背给她当垫脚,送她上去,林秋浦很不放心,说:“进去之后什么也别做,马上开门”
林冬雪可算钻进去了,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一声落地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冬雪”林秋浦着急地用脚踹门。
这时,门缓缓打开了,林冬雪满眼是泪,脸上写满惊恐,大家越过她的肩膀朝里面看,看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众人走了进来,地上躺着一具像被剥了皮的尸体,身上还在冒烟,似乎是被喷撒了某种腐蚀性药剂,他定格在一个痛苦挣扎的姿势死去了。
旁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身上被插满了钉子,他歪着头,血已经被衣服染红。
另一具尸体坐在墙边,肚子被豁开了,从他双手的动作看似乎奋力地想把流出来的内脏塞回去。
这具“尸体”突然抬起头大喊救命,吓了大家一跳,林秋浦说:“人还活着,联系医院”
前方由成堆的箱子隔开的空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如同在指引闯入者一般,他们用满是冷汗的手攥紧手枪,通过箱子之间的甬道,来到灯光下面。
咚咚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只见灯光下跪着一个男人,正用菜刀和案板在剁一坨血淋淋的肉,他的旁边到处是尸体的碎片以及内脏,完全分辨不出那是几个人。
男人哭着,双手却不由自主,因为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金属环。
在他不远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沾满鲜血的旧校服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懒洋洋地打量着“造访者”,好像根本不在乎警察的到来。
“警察救命”男人尖叫道。
“别停,继续”女人按了一下遥控器,男人被金属脖环电得一阵抽搐,双手机械地继续剁肉。
“给我停下”林秋浦喝道。
女人举起手中的遥控器,笑道:“没我的命令,他敢吗”
“你就是含梦”陈实说。
含梦微微点头,“我在等你们,等你们用一发子弹把我杀掉,我四十年痛苦而绝望的人生,在今天终于圆满了,我度过了无比快乐的一天,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这些曾经折磨我的人这才是我想要的同学会。”
“为什么要把我父亲陈凤德扯进来,十年前拿他当杀人工具,十年后又栽赃给他”顾忧吼道。
“陈凤德是你父亲”含梦瞪着眼睛,沾满鲜血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我没有利用他,是他自愿帮我的,因为我能给他一个美好的梦。”
“你根本没那种能力,不过是药物和催眠,那甚至不是你做的,是你花钱雇来的帮手做的”陈实当场揭露。
“你就是喜欢用现实的逻辑来理解一切未知,对吗”含梦幽幽地说:“曾经有个女孩,被所有人当成灾星,被人欺侮,她的人生每一天都如同地狱,但是黑暗中的神给了她一种能力,让她可以自由地在梦中穿梭,是梦支撑她活到今天,活到手刃仇人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