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慌了,“哎呀,这是干嘛呀,我就是种稻子而已,我招谁惹谁了”看了一眼林冬雪,“你们不是没事找事吗”
“别装傻了,老实交代,收稻人现在在哪”
大叔一个劲搔脖子,眉毛不断变化,陈实继续对他施压,故意对林冬雪说:“手铐带了吧”
“带了。”林冬雪从腰后面掏出来。
一见手铐,大叔彻底乱了方寸,说:“四马村,四马村,你们去那儿找一个绰号傻吊的人我就知道这点线索,真的骗你们是小狗。”
“他是什么人”
“也是种稻子的,不过他跟收稻人说得上话,好像有点亲戚关系每年吃饭的时候,他都坐在上首。”
“你还知道别的种稻人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大叔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仍然自欺欺人地说:“种个稻子而已,得罪谁了。”然后把自己知道的名字全部说了出来,陈实一一记在林冬雪的小本本上。
走的时候,陈实说:“这个稻子别种了,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
出门之后,陈实笑了,林冬雪问他笑啥,他说:“这大叔估计挣的钱不少,却不敢露富,你看他还穿着打补丁的裤子呢,却一个人在家抽雪茄,拿可乐瓶子喝红酒,这两样是绝配呢”
“哈哈,原来是红酒对了,他们种植毒品,将来这案子判决,就算他们不知情,也逃不了制裁
吧”
“你说呢”
“唉,无知真可怕。”
“不,这不是无知,有点理智的人都明白,一年能挣几万块的稻子肯定不是正经玩艺,可他还是年复一年地种,就像贾老四说的那样,尝到一次甜头就回不了头了。上次我们找这大叔的时候,他居然对我们撒谎,因为他是利益既得者,为了维护自己的收入本能地去维护产业链上游的人,说白了全是利益驱使。”
“任何便宜事背后都有猫腻。”
“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最后都是自己买单。”
大叔给他们的这个名单上,这个村和徐家夼有三名种稻人,望城岗只有一个,其它村平均两到三个,四马村的种稻人却有五个,是数量最多的,由此可见四马村可能是收稻人主要活动的区域。
下午两人赶到四马村,结果没找到这个人,
陈实向村委会的人打听,他们说:“是有两个收稻人,每年都开着卡车来村里收稻子,第一茬收傻吊他们几家的,第二茬收其它家的。”
这话陈实已经听了三遍,这次却有了新的想法,他问:“今年收了其它家的稻子了吗”
“收了,我们村半个月前就收完了。”
转过身,陈实兴奋地说:“作为收稻人,只收一种稻子会被人怀疑,所以他们也收其它稻子,每年几十吨普通稻子,他们不可能自己拿去加工或者卖,我想他们肯定会转手处理掉。”
“转手贱卖出去”林冬雪说,“能吃下这么多稻的人,大概只有粮食局了吧。”
“是的,我给粮食局打电话,作为长期合作对象,粮食局或许有这两人的情报。”
陈实掏出手机,他打电话的时候,林冬雪蹲在路边揪狗尾巴草,大概讲了十几分钟,陈实挂断电话,兴奋地说:“陆兴村,他们住在陆兴村走走走”
两人几乎迫不及待,快到的时候林冬雪却有些担忧,“我们两个人来会不会不安全,要不叫我哥再派些人。”
“嗯,先打听一下吧,信息属实再叫人不迟”
“什么味道,好像有东西烧焦了。”
两人朝车窗外一看,野地里有一大片焦黑的灰烬,甚是壮观,几名农家妇女弯着腰,拿笸箩在上面筛什么。
他们下车,林冬雪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了,一个农家妇女笑着说:“造孽啊,不知道谁把这么多稻子堆这儿烧了,不过下面一层没烧着,拾点回去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