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问话,两人被暂时分开,黄毛小伙用手铐被铐在贮藏室的水管上,大叔暂时被带到客厅问话。
“你地窖里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别告诉我你以为是中草药。”陈实说。
大叔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半天不说话。
“你不说我替你说,既然你有意识地贮藏、风干这些东西,说明你知道它是什么,以及它的真实价值,份量这么多,不可能是在供给收稻人的同时偷偷瞒下来的,你发现了自己田里种的是什么,不甘心只挣那个红包,想多捞点,于是自己单干。”
大叔吓得浑身一颤,然后又气愤地骂道:“这个贱货,不就是早上骂了她两句,这下子可把我害
惨了,全t完了”然后捂着脸号陶大哭。
两人平静地等他哭够,大叔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去拿桌上的烟,并用眼神请示陈实,陈实问:“愿意招了”
大叔给自己点上烟,伴着叹息声呼出一口烟,“唉,我可能注定没这个财运”
他交代了那些东西的来历,他种神农24号已经十年了,和所有种稻人一样,他也怀疑过这种稻子究竟是啥,怎么这么金贵
有一年,一次意外,他发现稻叶点着之后吸进鼻子里,怪好闻的,他寻思这玩艺该不会是拿来抽的吧,于是他揪了些稻叶晒干,卷起来像雪茄一样抽,他的妈呀,爽得快要升天了
作为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他一下子就懂了,这不是稻子,是毒品,所以马上给掐灭了,生怕自己染上瘾。
大叔的内心活动起来,心想这些是毒品,每年他们苦哈哈地耕几个月田,收稻人哗啦一卡车拿走
,到年底请吃一顿饭,给个五万到十万不等的红包,一开始还觉得挺值,但拆穿这西洋镜后,才知道亏到姥姥家了。
这几百公斤毒品,收稻人能挣多少钱,可能每年都能买好几栋别墅
大叔越想越不甘,整宿整宿不能合眼,快要郁闷出病来了,最后他打定主意,马无夜草不肥,自己种,自己卖
他找到村里其它几个种稻人,把事情说了,大伙一拍即合,在附近的荒山上辟了块地种这种稻子,到冬天收获了,一想到这些全是属于自己的,大家乐得合不拢嘴,可乐完又发愁,稻叶不能自己变成钞票,必须得卖出去。
穷乡偏壤的,去哪里卖
之后花了尽两年时间,这才搞定一条渠道,原来徐家夼那家迪厅里,有几个在城里混过的小伙有门路,这帮小伙自己也有瘾,他们帮着卖,自己也抽,虽然分成就占了一半,但最后五个种稻人还是净挣
了两百万,美坏了。
“本打算那年冬天卖完了就收手,大家保密,当作没发生过,但是”大叔叹息,一脸的悔不当初。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陈实环顾装潢极为普通的客厅,视线又落向大叔抽的九五至尊香烟,穿的名牌皮鞋,镶的金牙,他一点也不同情这人。
“他是谁”陈实指指隔壁。
“他是那帮销售员的头。”
“这么说,你们的生意现在已经小有规模了是吧”
“可以这么说”
“我xxx,你个老xx,居然出卖我,我x”小伙在隔壁狂骂,把手铐扯得哗哗作响。
这帮半路出家的草根毒贩,组织也不严密,计划亦不周全,情妇随便一句话就全体落网了,今晚的村口一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