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的内心深处奔腾而过一万多尺草泥马,开什么玩笑,与这玩意正面对抗,那不是找死么?
只是刚刚那一眼就差点让他浑身崩碎,正面硬抗?嫌死的不够快?
万念俱灰,一片死寂,前往就是绝望,你什么都看不到。
沈林驻足在原地,打开金棺,逃出这片村子的想法滋生,并且无可遏制。
死局无解,他们连尝试的资格都没有。
伸向金棺的手终究是缩了回来,沈林咬牙。
逃走意味着坐视葑门村彻底失衡,葑门村的失衡意味着众多厉鬼的复苏,这里将彻底的成为活人禁区。
那时候,鬼轿,鬼出殡,半边尸,以及还有不知道多少复苏的厉鬼,他想要再入村取那杆骨笔几乎等于天方夜谭。
没有那杆骨笔,鬼当铺给的十五天时间一过,他必死无疑。
环环相扣的绝望让沈林的心头阴霾密布,他的面色逐渐由阴沉转向狰狞。
熟悉他的都知道,这是这个疯子开始走向癫狂的边缘,当他陷入这个状态,意味着在绝望之下,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鬼相的暗红色光华就像是给沈林的眼睛填充了血色,那血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鬼轿的边缘,沈林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拼了!干他妈的!
这不是无的放矢的想法,更不是莽撞之下的无脑。
这个疯子有脑子,而且有着相当敏捷的思维。
沈林的思路很清晰,鬼轿如今的安分意味着这只鬼只是由于他们的闯入复苏了一部分。
一只部分复苏的厉鬼,他们还有争取的余地。
哪怕这只厉鬼极其恐怖,可沈林有挣扎的余地。
他有鬼当铺的保护,他有完全复苏的鬼相,他还有着坚硬如铁的意志与疯狂。
两个月,数个事件,一茬接一茬的生死边缘,数不清的恐怖,沈林早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雏儿。
那一次次绝望边缘的游走成就了他如今的一切。
这一切就像回到最开始。
他有的赌。
他赌得起!
“你们走,我拦住这只鬼。”沈林厉声喝道。
这不是推脱责任的时候,也不是藏头漏尾的时候。
那只鬼的恐怖无法想象,三人之中,也只有他仗着鬼当铺的保护可能周旋一二。
他们只有三个人,需要两个人提着灯笼,送那两个人哪个去挡住这只鬼都等于白搭,他们可能拦不住片刻就会被鬼轿碾碎成渣,到时候剩下的两个人一样是死。
如今,只有他,也必须是他,才能做到这一切。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小心思只会害死自己。
这话一出,赵子良跟贺天雄尽皆一愣。
啥玩意?他们没听错吧,这疯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拦住那只鬼?他刚刚刚见面就差点死,心里真没数?
“走!”
背后传来沈林的怒吼。
赵子良跟贺天雄咬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容不得他们犹豫。
接下来,他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生死。
就像双腿浇灌了铁汁,他们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也正在那一刻,四周阴风四起,刺骨的阴风将鬼轿的帘子掀开,这只厉鬼展露出它最恐怖的一面。
一声庞大的巨响响彻四周,就像有什么东西崩坏,那轿子内就像是突然闯进了什么东西,犹如爆炸一般的轰鸣声不间断的响起。
赵子良看着那闯入鬼轿中的沈林目瞪口呆。
疯子,TM的疯子。
他暗自做下决定,如果这一遭之后,这个疯子还能活下来。
那他赵子良以后见沈林如见神,光见名字就退避三舍。
能TM能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疯子,捏死他犹如捏死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