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宇看向苏平:“游闻许有那样的能耐吗?”
“绝没有。”苏平摇头说:“他在黔省的影响力理所应当的要远远高于那位富商。可是在黔省的影响力,与我省又有什么关系?他手能伸那么长?”
“也对。”齐宏宇嘀咕道:“所以当时的张曲直背后另有其人?”
苏平再次摇头:“那就不清楚了。总之单靠游闻许,很难在新安掰赢那富商。当然,这是在我省的硬实力的对比。刚也说了,他们未必是正面压过了遇害富商一家,可能只是技高一筹。”
“好了好了,先不纠结这事儿。”祁渊说:“针对张曲直涉嫌绑架富商一案,我们目前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更详细的,得等荀队弄到完整案卷以后了。单就本案,你们有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所以那富商叫什么名字来着?”
祁渊表情一僵,看向苏平:“那个,师父,你记得他名字不?”
“没记……”苏平脸色也僵了一瞬间,然后迅速恢复如常,平静的说道:“只记得他原是香江的企业家,靠房地产起家的。
他因先后在八七年、九二年两次先后遭遇绑架,因而对香江的治安彻底失去信任,又见新安发展如火如荼,于九五年毅然决定拖家带口转战新安。”
齐宏宇扶额:“然后他两千年又被绑了。”
其他三人久久无言。
齐宏宇又道:“你们说,他怎么就这么被绑匪惦记?而且他这样两次被绑的人,心理阴影应该重的很吧?出入怕是都有无数保镖明里暗里护着,张曲直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哪来的能耐绑他?”
“这就是问题所在。”苏平立刻接话:“很明显,策划绑架那富商的,绝不是张曲直,他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石羡玉说:“得详细查查他最后一次入狱前后都接触过什么人,推断其中是否有游闻许或者其他人的影子。只有将他整个发家脉络完全摸清楚,才能将他及背后的团伙连根拔起。”
“话是这么说没错,问题是太难了。”祁渊摇头说:“单单绑架案的详细案卷和起诉书、判决书等全套材料,我们就至今没能拿到手,这还是看得见的目标,至于你说的查他接触过什么人,这完全没影子,都不知道怎么查。”
“那不妨换个思路。”齐宏宇说道:“当年的事没法查,可以把目光往后移些。”
祁渊说:“当下?当下就是游闻许了。”
“不,”石羡玉摇头说:“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节点——零七年。那年他放弃了新安,回到了我们山城这儿。这是个很大的改变,一定有其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查查当年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在拜托新安那边的同事查。”苏平说:“都是于队袁队的老伙计,能力和人品都值得信赖。”
“所以我们还是看看现在吧。”祁渊再一次说:“我们都在山城,真正能亲自调查的也只有这边的事儿。我们想听听,张曲直在山城都做了些什么,现在的产业做的有多大。”
“关于这个,我们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他昨天才进入我们视线。”石羡玉皱眉说道,随后详细的将他们已知的情报转告给苏平和祁渊。
基本上,就和顾焱昨儿提供的信息大同小异,所不同的只在于,石羡玉已派人去核实过部分信息,不过时间仍旧太短,收获有限。
“这部分信息不能全信,否则要吃亏。”苏平听完后便说道,接着又看向齐宏宇:“小兄弟,昨儿你被假医生袭击中毒的事,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当然没问题。”齐宏宇对此并不排斥,便细致的跟苏平讲了。
听完之后,苏平忍不住感慨道:“好汉子,敢和歹徒赌命,不负你身上的警服,今儿起你就是我苏平的兄弟了。”
祁渊抬手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子:“那我是不是该叫师叔?”
苏平翻了个白眼:“修仙呐你!还师叔!”
“咳咳,”石羡玉轻咳两声,吸引来三人的注意力,随后说:“我这边也有份‘情报’要说。
昨天师兄遇袭的时候,我被人吸引了注意力,留在了食堂。对方和我说了些关于张曲直的事,似是而非,没讲到点上,根本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你当时在打听张曲直的情报么?”苏平问道。
石羡玉摇头:“没有。甚至我没刻意打听,只是听到有人吐槽医院饭堂伙食极差,收费又高,而他同伙提到了张曲直,然后开始吐槽,大体上和顾焱说的差不多,只是远没有那么详细,程度也没那么恶劣,只说张曲直是奸商。”
“这么刻意的套路,你竟然没看出来?”齐宏宇也是第一次听石羡玉说起自己被牵制在食堂的事儿,有些意外。
石羡玉解释道:“没,有顾焱向我们吐槽在先,我只以为张曲直犯了众怒。何况他们话里也完全没有提及垄断之类的字眼,也没提药房,只是在说张曲直奸诈,东西质量不高,价格不低,我就没想太多。
现在想,确实套路了些,就连资历浅些的医生都不一定晓得食堂和附近水果店背后是张曲直,我怎么打个饭就遇到了晓得这事的病人家属。”
苏平沉思几秒后,忽然说:“那这么看,张曲直恐怕要被抛弃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