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色的云层愈积愈沉,很远的地方闪过炫目的雷霆,电光直坠地心。
狂风吹散如帘的丝丝雨幕,大雨倾盆落下,像是天空中悬着的水库拉开了闸门,白色的泡沫自石板间的宽大缝隙里冒出,又被骤至的雨滴撞得粉碎。
蒙莱斯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穿着蔚蓝色涂装c动力装甲的陆战队员们在雨中奔跑着,身后跟着手举纯白臂装护盾的医疗兵,几个将近四米高的劫掠者冲在最前方。
游骑兵向着塔达林的防线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坦克架起,炮火轰鸣。
“列兵,你的名字。”
泰凯斯站在光子平台的残骸之上,在头盔之中又点了一支烟,对着身边的游骑兵说。
“卡文,长官。”那名游骑兵显得有些拘谨,但更多的是兴奋。
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大体都是这样,要么怕得要死,要么在开战之前就兴奋难耐。
自游骑兵从玛·萨拉撤离之后他一直就待在休伯利安号上的新兵训练营,如果不是近来在阿格瑞亚减员严重,像他这种才训练了几周的新兵蛋子是不可能有机会参加战斗的。
与异虫和感染体的战斗他都错过了,星灵可必须要见识一下。
“听说你们为自由而战?孩子。”
泰凯斯轻蔑的瞧着卡文那甚至还有些稚嫩的脸,这个男孩也许还只有十六岁,不过这在帝国疆域的那些边缘星球,这般年纪都可能已经继承了父辈的农场,娶妻生子。
“是的,为自由。”卡文不由得微微昂起头,脸上堆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妈妈在凯联战争时吃了太多的联邦救济粮,把干净的食物留给我和哥哥,后来她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癌症。”男孩流露出极悲伤的表情,他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之前雷诺的游骑兵来了,我就跟着他们走了,帝国跟联邦没有什么区别。”
“帝国军杀死了哥哥,不过是因为当时他想要越过封锁线带我回家。”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泰凯斯说,“紧跟着我,卡……士兵。”
吉米的母亲也是死于……联邦救济粮。
“2485年我就在联邦军里跟凯莫瑞安人打仗了,你知道那时联邦为什么会赢吗?”
泰凯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合上面罩,顿时其中烟雾缭绕,这货倒真不怕呛着,他在通讯频道中狂吼着朝着塔达林们冲去,卡文紧随其后。
“因为人民‘无私’的支持,因为再社会化工程,因为凯莫瑞安人都是些杂种!”
“我讨厌战争,长官,我渴望自由的生活,所以我为此而战。”男孩轻声说。
“注射兴奋剂!”通讯频道内传来指挥官的声音。
泰凯斯大喝一声,发出一种近乎与野兽般的咆哮,紧接着他的速度骤然提高了数倍,几个呼吸间就跑到了游骑兵的冲锋队伍之前。
卡文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注视兴奋剂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失眠、消瘦、狂躁还是轻的,狂躁、抽搐、偏执、幻觉、内出血、甚至是脑坏死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要是你对这玩意上了瘾,那真的生不如死。
想到死去的妈妈,想起了哥哥那张灰白色脸上的遗憾与不甘,年轻的游骑兵启动了c装甲内的兴奋剂注射系统,他感到自己一瞬间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刚才的疲惫,悲伤以及其他的一些负面情绪全部消散一空。
“为自由而战!”
泰凯斯一马当先,怒吼着向星灵倾泻自己的怒火,其他扎了一针兴奋剂的游骑兵紧紧的跟着他,猛烈的火力压得塔达林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