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女人们不能在其他地方穿比基尼?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穿裙子?”
“你要这么问我也……”尼卡拉摊了摊手,默然无语。
“无话可说。”维嘉补充说。
“你差不多得了。”瓦尔基里捂着脸说,“这都是些什么糟糕透顶的歪理啊……”
“嗨,他真的跟你蛮像的,我说真的。”维嘉瞅着奥本说,“一样不要脸。”
“奥本,我请你正经一点好吗?”瓦尔基里叹了口气,“叔叔……”
“没问题,瓦尔侄女。”奥本听到这一声叔叔,立时就站了起来,满脸严肃,他拿起沙发上的墨色军大衣披着肩上,重又坐了回去。
那个严正的指挥官又回来了,好像那件军大衣才是他的本体,脱下衣服他就是个无耻的暴露癖和色情狂。
“我从未预料到你的回归,这四年来我早已心如死灰。”奥本湛蓝色的眼眸里真正地涌上了哀伤的神色,“一定是神圣的天使将你自无边的地狱中拉了回来,若是如此,古老的卡文迪许家族必将称颂他的功德。”
“你还活着,瓦尔,真高兴你还活着。”他的语气极为矛盾,既充满哀伤,亦蕴含着真挚的喜悦。
“我的哥哥一直都坚信着你母亲的灵魂从未离去,她从始至终都注视着你,守护着你,正因如此他才笃定你一定会平安地回到他的身边。”
“瓦尔啊,四年前我的心就已经死了,直至再次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才记起自己还活着。”
“奥本……”瓦尔基里真的想要放声哭泣了,无论何时,家人的臂弯,永远都是最温暖的。
“叫叔叔。”奥本强调说,“亲爱的。”
“虽然我仍然还想要再跟你玩玩增进感情的骑马游戏,但我还是要先向你讲述那段悲伤的过往,我们失败了,我们失去了属于军人的荣耀。”
“每个回归的士兵,我都是如此与他们讲述的。”
“让你的骑马游戏见鬼去吧!”瓦尔基里抽了抽鼻子,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直打转,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泪来。
“别哭啊,瓦尔,我唯独不希望看到你哭泣。”
奥本走过去,摸了摸瓦尔基里的头,而后者则没有再反抗,只是紧咬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但请你听清我将要说的话。”他轻轻地说。
“在最后一战中,我们集结所有的军队,与星灵和泰伦联合起来准备与异虫做殊死一搏,然而联军一败涂地,刀锋女王的虫群势不可当。”
“我们被迫向着地球的方向撤退,而星灵与泰伦也背弃我们独自逃离。”
“那个异虫的刀锋女王,那个无比恶毒的婊子啊!我永生永世都诅咒她不得好死!”
奥本咬紧牙齿,齿缝间都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好像是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仇恨与怒火让他心如刀绞,让他痛苦的嘶吼起来。
“她玩弄我们,在异虫胜算已定之后,就像是猫虐杀无处可逃的老鼠一样,刀锋女王先让我们的残余舰队逃出一段距离,让我们以为自己还有回归地球的希望。”
“可是在她玩腻了,享受完摘取胜利果实以前的成就感之后,她的虫群又追上了我们,连同所有人的希望,所有的战舰都被撕成碎片。”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瓦尔,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拯救自己的舰队,无法拯救那些勇敢的战士,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在我的眼前失去了,像是仲夏夜的萤火。”
“杜加尔元帅呵退了所有的亲卫,让他们登上逃生舱。”这时奥本的眼中却不再含有泪水,他干涸的眼眶里是布满血丝的双眸,那之中蕴含的凶恶宛如一匹疯狂的孤狼。
“他把自己反锁在舰长室里,我带着士兵拼命地想要冲破房门将他带走,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最后我们只听到了枪声。”
“留声机录下了他最后说的那段话。”他说。
“每个字我都记得,不敢忘记。”
“海莲娜吾爱。”
“现在,我们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地球。”
“我们来到此处所要驯养的生物,终究是无法驯养的。”
“而我们来此要收回的殖民地,要比预期的强大得多。”
“不管你听到什么与之有关的传言,请记住。”
“阿列克谢并没有在战场上光荣捐躯。我杀了他。是我的自傲杀了他。”
“现在我的自傲一样在折磨着我。”
“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海莲娜。”
“告诉我们的孩子,我爱他们。”
“告诉他们,父亲为了保护他们的将来而赴死。”
“再见。”
“我们永远地失去了他。”瓦尔基里悲痛地说,“他曾经是位值得尊敬的领袖。”
“他一直都是,无论是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奥本说,“杜加尔元帅是我的在世生父,没有他的提携,我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要时刻谨记我们的仇恨,带着亚历山大号离开战场的时候,我就发誓要复仇了。”
“刀锋女王,她杀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我所珍视的部下。”他冷冷地说着,声音像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她手染地球人的鲜血,终有一天要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