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拎了根凳子进来,“不用动,你坐着就行。”
“……什么?”
“我洗澡,顺便给你洗。”
秦峥扯了领带随手扔边儿上,脱下衬衣,古铜色的胸肌腹肌上油亮一层光,看她一眼,“过来。”
余兮兮没动。低头,白皙的两颊瞬间熟成番茄色,绞了下衣摆,支吾:“……我今天,今天不是很想那个。”
“哪个?”
“……”
“洗个澡你瞎想些什么呢。”他直接上手去脱她衣服,脸色很淡,语气四平八稳,“你男人再饥渴,总不可能知道你心情不好还强上你。今天洗素的。”
话虽这么说,但两个人赤身**一起洗澡,再素也很难为情。余兮兮耳朵脖子都红了,攥着领口说:“……那你先洗,我等你洗完再来。”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儿。
秦峥伸手把她拽回来,“哪个地方我没摸过没吃过,害什么羞。”扯下裙子往旁边一扔,雪白雪白的皮肤极漂亮,丰盈饱满,小腰又细得可怜,上下勾连成一道优美的弧,只剩几块儿布还勉强遮挡。
浴室的空气忽然飙升几度。
他眸色深沉而隐忍,脱完后往手上挤了些沐浴液,往她身上抹,过程难熬,只能咬牙按捺不做更多举动。最后拿干浴巾往她身上一裹,抱回房间,摁进怀里面对面地搂住。
窗外的夜静默而祥和。
余兮兮眨了眨眼,感觉到他的唇刚好压在她的眉心上。两人安静相拥,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她指尖儿收拢,轻声喊:“老公?”
“嗯。”秦峥低低地应,弓身亲吻了下她的鼻头,“怎么?”
她齿尖咬了咬唇,在迟疑,好一阵子才又开口:“周易的罪……最后会怎么判?”
秦峥答得冷淡,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贩卖毒品50克以上就是死刑。周易是跨国贩毒集团的核心成员,更是重罪。”
“……”余兮兮脸色发白,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箍得她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但是周易的身世很复杂也很可怜。她是南帕卡养的童子兵,走这条路不是本意,能不能从轻?
秦峥说:“这些年她在中国,也算离开了南帕卡的掌控范围,不受胁迫,是完全有机会向警方自首的。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连同周文平沈荷一起,帮南帕卡在境内运毒贩毒。”
“……”余兮兮的眸光略微黯下几分,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秦峥接着说,“或许她有自己的顾虑自己的原因,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一个毒贩。于情,她的确可怜,但是于理于法,绝不能姑息。”
她静半刻,然后用力合了合眼,“我多希望明天一觉醒来,发现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噩梦。”说着,喉头再次哽咽,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我和周易认识了七年,在我所有记忆里,她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所以,我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毒贩……,”
秦峥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极深,“但这就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余兮兮抿唇,声音沙哑:“……那她是不是一定会死?”
秦峥淡道:“只要她跟我们合作,帮我们抓到南帕卡,可以减刑。”
她垂眸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收拢四肢,下意识地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脆弱又防备。
半晌勾嘴角,笑容自嘲,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这个人平时看着咋呼,跟谁都能聊能熟,但真心朋友,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周易一个。撇开周易做的其他事不提,她对我是真的很好,我很信任她,也很依赖她,不管什么时候,看见她我就觉得安心。我们虽然只是朋友,但论感情,她对我半点儿不比余凌差。”
秦峥黑眸沉沉,俯身亲吻她的头顶。
余兮兮苦笑着继续道:“我害怕孤独也害怕分离,现在周易出了这种事,我想帮她,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能够多关心她一些,说不定就会提早发现她做的那些错事,提早让她改过自新,也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易有今天是咎由自取,”秦峥寒声打断,“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她咬唇,“可是……”
“没可是。”他垂了眸子看她,眼色不善,“屁关系没有也能甩口锅给自己背让自己受罪,你找虐呢?”
“……”余兮兮愣住,半秒后眼底蒙起丝儿雾气,嘴角一瘪,又快哭了:“你、你干嘛突然这么凶呜……”
秦峥:“……”
说哭就哭,也是他妈的服。
他别过头深吸一口气,静了静,随后猛地翻身把她压床上,贴近那只雪白的小耳朵,哑声道:“今天哭多少回了,打定主意要老子心疼死?”
她脸发热,伸手推了他一下,声音哭软软的:“……你重死了,走开。”
秦峥动都不动,居高临下:“想说的说完没有?”
“……差不多了。”
他点了下头,“好,那现在听我说。”
余兮兮眉头微皱,“你要说什么?”
“周易是你朋友,出这种事你伤心难过,我全都理解,但是人得往前看,往前走。”他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从今往后,其它人亏你的好我来补,我会加倍地爱你疼你,把你往死里宠,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