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张道陵回道。
“天规说是天庭的规矩,可实际上限制的,是整个玄门弟子,这是道祖定下来的,名为天规,实际上是玄门门规。”
“上清宫弟子,他日若入天庭,便要去神霄府任职,代天执掌刑律。尔等职责如此之重,更应该要以身作则,这天规,你一定要牢牢的记在心里,一条也不能违背。”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趁着张道陵还没走,姜尘语重心长的说道。
上清宫与神霄府对应,而神霄府却是道祖钦定的执掌天地刑律之地,位高而权重。
这天下玄门弟子无数,而这些人都在盯着神霄府呢,就等着神霄府犯错,好把他掀翻。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头上多个人管着自己。
正是这种情况,上清宫弟子若还是不能以身作则,用生命去捍卫天规的话,那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拜入上清宫,享受了高人一等的待遇,就要承受应有的责任。真以为特权是那么好享受的?都是有代价的。
上清宫弟子,活着成仙,死后成神,甚至还可以轮回转世重头再来,天地间可谓是独一份。
而之所以给他们这样的待遇,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用生命去捍卫天规。
……
…………
“唉,这上清宫的弟子们,还是没有你们省心。”
张道陵走后,姜尘朝苍感概道。
就是因为知晓人心易变,所以,当初姜尘把册封城隍的权力,交给了苍。那苍洲数十万城隍,全是苍选出来的。
外人只有举荐的权力,没有任命城隍的权力,哪怕张道陵亲自举荐的人选,若是没能获得苍的认可,也是当不上城隍。
苍是神明,性格淡漠,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能够严格的贯彻姜尘的意志。这是好事,但也不是没有坏处,就是不知道变通。
但就总体而言,好处总是要大过坏处的。这一点从城隍与上清宫弟子的表现上就能看出。这些年,上清宫出了不少败类,可城隍却鲜少出现问题。
关于如何挑选城隍,姜尘的定义是不看修为,只看人品,要从凡人中选、官员中选,而非从仙人中选。
大部分城隍,都是那些生前一心为民的官员,或是大智,或是大勇。生前为民做主,死后初心不改,自然能成为人人称道的好城隍。
“祖神谬赞了,苍也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办而已。”
苍语气淡漠的回答,他只是不通人情世故,又不是真的傻,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那就是不知变通,太过于死板,什么都要遵循规章制度。
但规章制度这种东西,它又不是万能的,只是能适用大部分情况,并不是适用所有的情况。是以,苍在执行姜尘命令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出现问题过。
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
“已经很好了,便是我亲自来,也做不到不偏不倚。圣人之间都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何况你我?”
姜尘勉励了苍一番,然后终于说起了正事。
“城隍体系既然没有问题,那接下来,我就要在九州铺开城隍之道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什么也不要做,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认真的去看,去体悟这万丈红尘,你什么时候勘破了红尘,你什么时候就能成为准圣了。”
虽说张道陵是姜尘的弟子,但论及关系,苍却与他更为的亲近,这是他一手创造的生灵,等于是他的孩子,姜尘自然对他格外的上心。
说白了,张道陵只是姜尘的记名弟子,还是碍于天命不得不收下的,关系怎么比得上他亲手创造的苍?这关系,亲父子也不过如此。
除了苍之外,另一个让姜尘上心的人,就是阿弥陀佛了。他与苍一样,有也是姜尘一手创造的生灵。
苍是未来的神道之主,而阿弥陀佛,这是天生的万佛之祖,他一出世,就盯着佛道之主的光环。
“九州乱象已生,祖神于此刻在九州铺开城隍体系,是为了庇护城中的百姓吗?”
苍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
“苍,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说明你已经开始思考了,这就是进步。”
看苍开始思考了,姜尘显得很欣慰,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个机器人,按照固定的程序办事。没有喜怒哀乐,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夸完苍,姜尘继续说道,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你说的对,但只是一部分,并非是全部。城隍体系最大的作用,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是为了减轻幽冥界的负担,一城城隍负责一地生灵,由他们赏罚鬼魂的善恶,幽冥界的办事效率无疑可以提升不少。”
“第二个方面,则是善恶有报,城隍的存在,可以让世人知晓举头三尺有神明,故而心存顾忌,行事不敢嚣张,纵然不为善,也不敢为恶。”
“如此,天下定矣。”
“第三个方面,就是你说的,保护一城百姓了。城隍之责,主要还是保护一城百姓,使其不受妖魔的侵害。”
“而当今之世,九州大乱,难免会有妖魔鬼怪趁机害人性命,亦有贼寇兵匪攻陷城池,烧杀抢掠。”
“于此时铺开城隍之道,便可让城隍庇护百姓,镇压妖魔鬼怪,警告兵匪贼寇,使其不敢侵扰百姓。”
说到这里,姜尘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而看向九州的方向,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个头戴黄巾的百姓,更有道人以符水为百姓治病的场景。
这是黄巾军,那些道人,都是黄天道的弟子,而那些被他们救助的百姓,就算现在不是,不久之后也会成为黄天道的信徒。
而黄天道的开创者,名为黄角,正是中央黄极黄角大仙的转世。
太难了。
疫情全面开花。
最骚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开始只通报数量,不通知感染人所在地了。
艹,我已经搞不懂他们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