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诺德走进案发现场的餐厅,浓厚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尸骸的惨状更是让警长倒退半步。
多少年了,自从在这座镇子担任警长起,他已经十多年没有亲临过现场,又有接近二十年没有处理过如此惨烈的案件。
那些死亡,虐待和尸骸,对他来说本该是只在卷宗与照片里出现的东西,是他闲适地坐在办公椅上,一边品着咖啡,一边阅读的来自其他城市的奇闻异事。
“墨菲先生,听说你有事要问我?”稍稍整理了下内心的情绪,汉诺德警长看向特派员。
“是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慢慢向他走了一步,“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一些你本该在昨天那场愚蠢的大搜查前就告诉我,但只字未提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警长的心中咯噔一下,“我可没瞒着你什么事。”
“你的确没有。”墨菲的目光幽深,“因为这件事说重要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你在大搜查中成功将杰洛米捉拿归案,就不会再有人在乎。
“往事如烟,一吹即散,只要杰洛米被捕入狱,按照他的所作所为,判个死刑并不过分。那之后,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事件的相关受害者便会死去,而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就能从此安坐泰山。”
汉诺德警长被特派员锐利的目光盯得一颤,他咬紧牙关,坚持道:“我没有什么可以瞒着你的,还是说你觉得杰洛米,这个杀人犯,背信弃义的小人,破坏了赤金镇多年的和平的混蛋才是受害者?!”
“放轻松,警长。”墨菲掏出那盒卷烟,递了过去,“这也许能帮助你冷静下来,否则你的话会让我误认为,你对小杰洛米格外了解。”
汉诺德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没有接过烟盒。后者耸耸肩,收回手,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说道:“好吧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现在就让我们假设你完全不了解杰洛米这个人。
“那还请允许我,给你讲一个关于他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10年前的夏天,那时的小杰洛米还在上高中。他天生聪慧,成绩也相当不错,是学校里少数有希望进好大学深造的那一批人。
他所就读的高中位于纽约皇后区,是一家公立学校。众所周知,在合众国,公立学校就意味着教育资源匮乏,校园里的人太多,师资力量和教学资源又太少,还分配不均。
这些学生来自五湖四海,有相当数量的家境都不太好,这种环境高情商的说法叫多元化,低情商的说法就是一摊烂泥。
杰洛米的家境算是这摊烂泥里不那么烂的一个,他自小父母离异,母亲在他三岁时丢下父子二人,从此沓无音讯。父亲是纽约一家报社的记者,还兼职撰写文稿打零工,起早贪黑,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
本来按照他这个条件,努努力是能够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小杰洛米在高二时参加了一场学校组织的科学竞赛,并幸运的被纽约大学看中。
他们表示,虽然杰洛米的成绩距离纽约大学的理想分数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但他们非常看好年轻人的科学精神。杰洛米只需要缴纳一笔数额不大的赞助费,他们就能破格录取对方,算是走个流程。
这笔钱对于那些依靠大额赞助费来获得名誉校友头衔的富人来说,确实只能算得上走个流程的零钱,可对于杰洛米的家庭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好在这时候,有个男人出现了,他就是杰洛米父亲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叔叔,丹尼尔布朗。后者是玛帝帕斯矿业的雇员,居住在赤金镇,平日里他通过电话、书信等方式和杰洛米家互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