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上人多眼杂,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苏乙也不敢用纸笔练字,而是只能用手蘸水在桌子上对照着写,一遍又一遍
这种重复性枯燥的事情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坚持下来的,但好在苏乙不是一般人。
早上一早上坚持,到了中午吃完午饭,回到后面的临时宿舍休息的时候,苏乙还在比比划划。
然后到了下午,苏乙依然没有放弃。
一天的时间,苏乙的工作并不多,下午又来了两个要签字的,苏乙早就在桌垫下准备好拓印的“底版”,用报纸挡着。
当需要签名的时候,他便把报纸稍稍往上一拉,然后再签字。
就这样,他几次签字都“当面糊弄过去,没有出任何意外。
下午五点的时候,苏乙按照以往的惯例给张一挺打电话汇报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可汇报的,但白小年一直坚持这么做,苏乙也不能例外。
他把今天的工作向张一挺汇报了一遍,末了用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腔调嗲嗲问张一挺什么时候回来,活脱一个独守春闺的怨妇。
“怎么,想我啦?”张一挺略带磁性的声音,则让苏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讨厌,才不想。”苏乙听见自己跟电话那头的人打情骂俏,恨不得把自己扁桃体给抠出来。
张一挺笑呵呵道:“这次汪主席和哲彭人商量出兵的事情,我是谈判团的正式成员,怎么也得谈判结束后才能走。小年,帮我看好家,等我回去,一定好好疼你。”
“那我等你”苏乙含情脉脉地回道。
挂了电话,苏乙竟真的干呕了几下,差点没吐出来。
这可不行,要是张一挺真的回来,在他屁股后面用力一挺
卧槽
苏乙心里起了杀心,要不要干掉自己的“姘头”?
五点半,苏乙锁了办公室门准时下楼,刘德权已经开着车门在楼门口等着他了。
金生火正站在院子里抽烟,见了苏乙,似笑非笑道:“哟,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出去干嘛去啊?你要敢红杏出墙,我可真给司令告状!”
“闭上你的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苏乙就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叉着腰骂道。
“嚯嚯嚯”金生火笑得很是得意,“是是是,我嘴臭,我是臭男人嘛”
“孬货,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
苏乙气冲冲骂骂咧咧上了车,没好气呵斥刘德权:“愣着干嘛?开车啊!”
一直到车开出老远,苏乙的表情还是铁青,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他看着窗外,脑子里却在想:“金生火会不会是演员?”
到了城东,苏乙让刘德权把车靠边停着,自己则进了一家名为德顺祥的绸缎庄。
“哟,白长官您来啦?哎呀欢迎欢迎,快,里面儿请!”店里一个看着蛮机灵的伙计见了苏乙,急忙陪着笑迎上来,点头哈腰把苏乙往里面迎。
“听说你们到了一批新料子,是吗?”苏乙慢条斯理地四下张望着问道。
“对,是有一批新料子,都在楼上。”伙计答道。
“那就楼上走着。”苏乙道。
“哎,您楼上请!”伙计就要带着苏乙上楼,上面一个八字胡的胖子站在楼梯口,笑呵呵对伙计摆摆手道:“小顺子,你在楼下看着,我来接待白长官。”
“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