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管,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一个略带羞怯的声音从一边弱弱传来。
苏乙回头一看,是一个略带婴儿肥的可爱少女,有些娇羞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张单据和中性笔。
不是邱莹莹是谁?
没想到一进入片场,第一眼就见到了邱莹莹。
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很亮,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意味,以苏乙过来人的眼力,怎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怀春少女见了心上人,才会有的眼神。
“白主管,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邱莹莹被苏乙看得时间有些长了,不由更害羞,双腮陀红,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苏乙回过神笑了笑,接过单据扫了一眼,马上明白邱莹莹找自己干什么来了。
他从邱莹莹手中接过中性笔,顺势趴在旁边的工位上,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白牧阳。
苏乙把单据和笔又重新递给邱莹莹,对后者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初来乍到,苏乙没有多做接触。
然而他这样毫不拖泥带水且干脆直接的表现,对于邱莹莹来说,却是十分新鲜和吸引的。
或者说,对于她来说,白牧阳这个人做什么她都觉得很有吸引力。
邱莹莹呆呆看着苏乙离去的背影,不太聪明的脑瓜隐隐觉察到自己暗恋的白主管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对自己嘘寒问暖,而且眼神也不想以前那样,像是带着钩子一样扫遍自己的全身上下。
但今天的白主管,更有魅力,尤其是他的微笑。
“呃……谢谢白主管!”眼看苏乙都快走出办公区了,邱莹莹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急忙叫了一声。
苏乙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微微颔首。
就是这个笑!
邱莹莹心中在雀跃呐喊。
与此同时,此世界正在港岛访问的某华裔非洲国总统正在听手下的汇报。
“总统,您让我打听到的人,打听到了,她还在您说的那个小山村里,还活着,就是身体不太好,这是她的近况和资料,还附有她的近照。”手下恭恭敬敬把一个档案袋递给总统,“华国的有关部门在这件事上没有设置任何障碍,他们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总统神色复杂,有些感慨,有些愧疚,他接过档案袋,就要打开看。
“有件事情,必须跟总统您汇报,跟白女士有关。”手下微微犹豫着道,“白女士,她有个儿子。”
总统微微沉默,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正常的,当年我不告而别,独自去非洲闯荡,一走就是二十九年,这些年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从来没联系过她,难道还奢望她一直等着我?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总统,她的儿子今年二十八岁。”手下缓缓道,“他随母姓,名字里也带有一个阳字,叫白牧阳。”
总统眼中精光迸射,猛地起身,沉声喝问道:“二十八岁?白牧阳?说!什么意思?”
“就是总统想的那样。”手下又拿出一沓资料道,“华国的同行帮我拿到了他的DNA,我全程监督,跟总统您的DNA做过了对比,相似度在99以上,也就是说……”
“他是我的儿子!”总统盯着手下缓缓道,“这个事情属实吗?确定不是有人搞鬼?”
手下摇头,语气确凿道:“DNA对比做了两遍,而且第一次的时候,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和您有关!而且,您看看他的照片就知道了,白牧阳和您年轻的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根本不可能冒充得了!”
总统怔怔出神,他坐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昭示他的心情多么的不平静。
良久,总统再度睁眼的时候,眼神已再度恢复淡漠。
他冷静地看了手下拿来的所有资料,还观看了手下拍下的所有视频资料。
“总统,要不要把公子接回非洲?”手下试探着问道。
总统缓缓摇头:“我在非洲有四个老婆,七个儿子,他们每一个人都盯着我的位置,想要继承我的一切,按照你资料上的描述,牧阳跟他们比起来,根本就是个废物点心,他去了,连一年都活不过!”
“这还算好的。”总统眼神闪烁,“我就怕万一华国这边有人觉得他奇货可居,把他当成筹码和傀儡,然后跟灯塔扶持的那个逆子打对台……”
“咱们的政权刚刚稳定,正在寻求各国的支持,华国虽然对我们更有诚意,但灯塔国的支持对我们来说更为重要,所以哪怕为了不得罪灯塔,我也不能让一个在华国长大的儿子回去!”
“那难道不认?”手下问道,“我们在华国的动作瞒不了华国人,他们现在肯定知道了牧阳公子和您的关系,如果我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话……”
“当然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总统傲然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种!我岂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
“只是不能带他回去而已,而且,也不能让他这么混账下去,不然只会丢我的人!”总统道,“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父亲!所以我有责任,让他的下半辈子重回正轨!就算是弥补我对她的愧疚,我也必须这么做!”
“他没有机会继承我的一切,那我就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再为生活和金钱发愁。”总统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但我不能直接给他惊人的财富,否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让他得到华国和他一样的正常同龄人应该得到的一切,更好的一切,但却只给他不多的财富。”
“我会给他留一个专门引导他走向正常人生,并且为他解决麻烦的联络人,供他趋势,也便于我随时掌握他的动态,但这个人不能24小时跟着他,成为他的贴身管家。”
顿了顿,总统笑道:“我们这次来,是寻求华国援建的,但华国对我们也不是一无所求。既然这件事瞒不过华国,那我们就干脆一些,直接把照顾牧阳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这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也算是他们和我建立的另一个沟通的桥梁。”
手下由衷感慨:“总统,您实在太睿智了,这样的处理方式,简直堪称完美,无可挑剔!”
“这件事就交给你啦。”总统道,“我就不见他了,我现在去见他,只会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