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暂掌大权的胡展堂召开记者会,并向全世界发布公告,报告了这一惊天的刺杀事件,他愤慨谴责哲彭人的残忍暴行,并展示所有的证据,号召所有军阀团结起来,一致向哲彭人要一个交代。同时向西方列强哭惨,博得舆论同情,并制造民愤,发起反日浪潮,一举数得,还达到了转移他篡位专权的郑志目的。
整个世界都为之了,这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一次所有舆论都保持了惊人的一致,西方列强一律谴责哲彭,并向哲彭施压,要他们就此事给出交代,并摆出强硬姿态,以救世主的态度表示要为可怜的华国讨回公道。
哲彭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他们在热河的军事行动,不得不取消。武装占领华北地区的计划,也不得不无限期延后,因为西方列强已经表态要在这件事上支持华方,哲彭再自大,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跟全世界作对。
哲彭人有口难辩,因为南造云子的身份被挖出,这个女人这些年在金陵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确凿不容辩解;而三野百吉这个津门的特务头子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金陵,出现在了黄濬的家里,哲彭人也完全没办法解释。
虽然哲彭津门驻屯军司令中村孝太郎一再向记者们保证,三野百吉是被人绑架走了,并且展示了一些所谓的证据,说出了一些在记者们看来匪夷所思的所谓“事实”。但根本没人相信他,很多报纸甚至公然讽刺他在说梦话,撒谎都撒得如此荒谬。
中村孝太郎说三野百吉被绑架,但他所说的时间距离常被刺杀的时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从津门到金陵,就只能坐飞机去,可开拓航空公司矢口否认哲彭人曾在这段时间内搭乘过去金陵的飞机,并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舆论普遍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因为这根本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到了第三日,全国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日浪潮,酿成了诸多流血事件。
民意,军队内部对日强硬的声音也占据了主流。
为常报仇,为国雪耻,已经成了郑志正确的口号。
再加上列强的支持,一时间,即使是汪兆铭之流,都跟着喊出了剿匪、抗日的口号。
汪兆铭在江城再次成立了江城果民政府,和胡展堂打起了擂台,双方你来我往互相谴责,斗了个不亦乐乎。
各地军阀纷纷粉墨登场,野心家们心思各异,没过几天,舆论的楼就歪了。
加上哲彭人的推波助澜,国内局势变得再度紧张起来,似乎有了再次军阀混战的迹象。
而这一次,西方列强也随之推波助澜,有意无意制造争端和分裂。
在这种纷纷扰扰的局面下,苏乙和一线天悄然返回了津门。
他们二人现在正在梁炎卿的宅子里,给远在金陵的刘海清打电话。
刺常后不久,刘海清就和王雅桥分开了,后者多年夙愿达成,有了更高的郑志抱负,于是去了闽南和两广,打算号召更多军阀,推广他“联省自治、组建议会联邦政府”的郑志理念。
而这一理念和胡展堂的利益是相违背的,所以两人在短暂蜜月后,便立刻分道扬镳了。
王雅桥此举自然把本就心胸不甚宽广的胡某人起了个够呛,甚至一度想要揭穿王雅桥刺常的真相,甚至是干掉王雅桥,但最终权衡利弊,却不得不忍了下来。
因为他不敢。
王雅桥走的时候邀请刘海清一起,但刘海清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留下,王雅桥再三劝诫,刘海清也不为所动。
最终两人不得不遗憾分开。
这件事,却是刘海清自己的主张,和苏乙无关。
刘海清孤身前去面见胡展堂,此老一度动了杀机,想要杀刘海清灭口,但最终,他被刘海清打动。
刘海清告诉他,他想要回津门,说服五十一军的于学忠效忠金陵政府,也就是他胡展堂。
并且刘海清告诉他,他胡展堂要掌控全局,情报工作是重中之重,绝不能忽视。胡展堂手下急缺做情报工作的人才,而他刘海清愿意毛遂自荐,做胡展堂手下的“情报之王”。
只要胡展堂给他信任。
胡展堂心动了。
在和刘海清经过一番更深入的交谈后,胡展堂同意了刘海清的提议,决定以常时代的“复兴社”
为蓝本,将复兴社改名为“三民主义青年团”,简称“三青团”,作为专门为他效忠的情报组织。
他亲自兼任三青团的团长,这个组织所有的任命,以及大小的经费支出,都要经过他的亲自认可才行。
而刘海清则任副团长,在被胡展堂拿掉人事权、财政权之后,他这个副团长就只剩下行政权。他要用手中仅有的权利,去收编复兴社的旧部,开展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腾杰被抓起来后,宁死不屈,气得胡展堂要杀他,不过被我劝住了,我打算再过几天,就救腾杰出来,算是成全了当初他对我的提携之意。”刘海清在电话里说道,“还有康泽、贺衷寒他们,全部去了桂系,投奔了李德邻和白健生。”
“系在观望,据我所知,孔宋家族在拉拢他们,打算自成一系。所以如果要搞情报,胡展堂的选择并不多,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依靠我。”
苏乙有些感慨,人都是在不断成长的。刺常以后,他负了点伤,一路和一线天东躲xz回到了津门,刘海清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不得不说,他这个转身很华丽。
“胡靠不住。”苏乙这样说道,点到为止。
“我知道,我也是借鸡下蛋。”刘海清道。
苏乙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好。”
“三天后我回津门,”刘海清道,“如果你有空,去帮我看看钱进。另外,小心郑介民。”
“这个人,能弄死吗?”苏乙淡淡问道。
“能。”刘海清道,“做干净点就成。”
“成,那就先这样,等你回来。”苏乙挂掉了电话。
“听起来,海清过得还不错?”一线天嚼着一根甘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道。
苏乙点点头:“胡展堂很看重他。”
话锋一转:“梁炎卿还没回来?”
“没有。”一线天闻言有些郁闷,“这老儿真是没礼貌,咱们来拜访,他避而不见,在他家里等了他大半天,他愣是不回来。他想干嘛?”
“躲着不见咱们呗。”苏乙似笑非笑,“我看他是猜到了点什么,不敢见咱们。”
梁炎卿绝对有理由怀疑刺常的事情是苏乙干的,所以他绝对有充分的理由躲着苏乙不见。
不过这老家伙把一家老小扔在这里跑路,天性略显凉薄啊。
“他会不会去告官?”一线天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