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提不要紧,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骇然发现,他竟丝毫提不起半点内力!
中毒了!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
任盈盈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
向问天又惊又怒,但表面却仍装作恍若未觉的样子,跟任盈盈继续对话。
“杨莲亭怎么会那么好心,把《吸星大法》传给你?”向问天一副好笑的样子,摇头失笑道,“盈盈,若是杨莲亭真这么做了,你反而要格外小心了,这其中必有阴谋!你得知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他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好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任盈盈叹了口气,“所以我就更加看不透杨莲亭为什么要这么做。向叔叔,你说会不会真的是东方不败想要补偿我,所以才这么做的?”
“绝不可能!”向问天斩钉截铁道,“东方不败此人冷酷无情,灭绝人性,他比你想象得更加残忍毒辣!补偿?呵呵,如果他欠别人什么,一定不会想到补偿!对他来说,杀掉你,就什么都不用补偿了,这才是东方不败!”
“我认识的东方不败,也是这样,看来我和向叔叔所见略同呢。”任盈盈嘻嘻一笑,“如果不是东方不败,那就是杨莲亭咯?杨莲亭为什么要传我《吸星大法》呢?”
“他肯定是在骗你!”向问天不屑冷笑,“他绝不会传你《吸星大法》!就算传,也一定传的是一练就会练死人的《吸星假法》!盈盈,你是个聪明人,不会连这么明显的谎话都识不破吧?”
“可他没道理骗我呀。”任盈盈道,“他如果想害我,直接杀了我岂不一了百了,何必多此一举?”
“这就是杨莲亭这个狗贼的可怕之处了!”向问天看着任盈盈诚恳地道,“盈盈你想想,杨莲亭明明胸有沟壑,但十多年来,他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人如此心机,甚至不亚于上古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之隐忍,此人必定所图甚大!”
“盈盈,你万万不能中了这人的奸计啊!”
“是呀,杨莲亭的确可怕……”任盈盈表情奇怪地喃喃道,“他看似给了我选择,其实我根本别无选择……任我行的女儿,日月神教的圣姑,岂能真的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
向问天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好吧,盈盈,为了不让你中了杨莲亭的奸计,我决定告诉你一个我隐瞒了十多年的秘密!”向问天故作凝重道,“不过你得发誓,这个秘密你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
“向叔叔请说,盈盈绝不外传!”任盈盈正色道。
向问天神秘兮兮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走近些,这话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第三人耳。”
“不,我就在这儿,向叔叔尽管说就是!”任盈盈道。
向问天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起来,道:“盈盈,别跟向叔叔开玩笑。”
任盈盈叹了口气:“是向叔叔你先跟我开玩笑,你手里抓了一把迷药粉做什么?我可是你的侄女啊向叔叔,你迷晕了我,意欲何为?”
向问天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森然道:“盈盈,莫非你真听信了杨莲亭的鬼话?”
“我真信了。”任盈盈点头道,“我看得出,他真的不想杀我。”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向问天仰头大笑,“他杀了你的父亲,你说他不想杀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是他不懂,还是你不懂?”
“也许他觉得祸不及妻儿。”任盈盈道,“而且据他所说,我爹临死前,曾要他放我一条生路,他答应了,并且决定信守承诺。”
“这更是狗屁不通了!”向问天冷笑,“他杀了你爹,还吸干了你爹的内力,如此血海深仇,他怎么还可能答应你爹任何事情?”
“这就是杨莲亭让人看不透的地方,他觉得,我不应该恨他。”任盈盈眼泛奇光,“我其实也没多恨他,毕竟从小到大我都是东方不败养大的,我和我的亲生爹爹一共也没见过几面。”
“任盈盈!你打算大逆不道,认贼作父吗?”向问天厉声喝道。
任盈盈看着向问天,道:“我已经认了十二年了,又何妨继续认下去?”
“好好好!道不同,不相与谋!”向问天冷笑,“任教主的血海深仇你这个亲生女儿不报,我来报!”
说罢,他强撑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向叔叔何必挣扎?”任盈盈叹了口气,“您一直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今天你势必会殒命在此!”
向问天浑身一僵,沉声道:“盈盈,我对你父亲一直忠心耿耿,待你也一向不薄,你真要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任盈盈笑意涟涟,“向叔叔,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以为爹爹大势已去,所以故意出走黑木崖,坐视我爹爹被东方不败镇压,爹爹一出事,你就继续做东方不败的光明左使,大权在握。若不是出了个杨莲亭收走了你的权利,你能想起我爹爹才怪!”
“至于说待我不薄——呵呵,这十多年来,你可曾来看过我一眼,给过我一样东西?”任盈盈道,“一年前,你被杨莲亭逼得如同丧家之犬般逃下黑木崖,一路跑来洛阳见我,谎称自己一直对我爹忠心耿耿,还说你历尽艰险才找到我爹下落……但我爹爹关在西湖梅庄的消息,其实你早在六年前就知道了,对不对?”
向问天惊疑不定看着任盈盈。
“呵呵,向叔叔,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任盈盈笑嘻嘻道,“因为六年前,就是我把我爹藏身之所的消息,通过左道的关系悄悄透露给你的呀,你事后还杀了那个人灭口,真是谢谢你了向叔叔,那个人一向不怎么听我的话,我正愁该怎么杀他呢……”
向问天心中生寒,像是第一天认识任盈盈。
“所以从六年前我就知道,向叔叔你对我爹爹并不忠心。”任盈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对爹爹没什么感情,毕竟从出生后我就没见过他几面。我要救他,也只是为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罢了。”
顿了顿,任盈盈又道:“其实向叔叔对我也一样抱有戒心,就比如这一次,你明明两天前就到了,却硬是在外面观察了两天,就是为了确定这里有没有埋伏。你不喝我的茶,也是怕我给茶里下毒,对不对?”
“但我还是着了你的道了!”向问天咬牙道,“任盈盈,我还真是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