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脏尸气只要存在一天,他的武功就要耗费大部分保持内力运转,以内力滋养心脉,抵御尸毒。
在接下来还要面对更强大敌人的情况下,这对苏乙来说无疑是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他迫切需要祛除心脏尸毒的办法。
但苏乙没有顺着风叔来谈论自己的伤势,而是正色道:“各位,现在情况很明显了!我们已经确定,港岛有一只摄青。我们必须想办法对付它,灭掉它!”
他看向风叔:“风哥之前跟我讲过摄青有多难对付,我只是耳闻,却没有直观的感受,但这次我知道了。我甚至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它捏我心脏的时候,我毫无还手之力,我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要不是我还有点武功,跟它第一个照面,我就死在它手里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现在想想,其实能把黄父毙于掌下,只怕也是因为摄青的缘故。
摄青太厉害了,所以当摄青出现之后,黄父只怕也以为这局稳了。
黄父万万不会想到这世上真有能克制摄青的存在,所以他才被苏乙抓住机会,一掌击毙。
想到黄父,苏乙又感应了下尸体里的黄父——
尸体已经成为一个空壳了。
黄父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黄父没了。”苏乙缓缓道。
众人一怔,纷纷出手试探,然后所有人都微微沉默。
黄父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它的来历,它还有什么隐秘,只怕永远都是个谜了。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挽回一场人间浩劫了。”风叔道,“虽然黄父之祸的爆发不可避免,还会有很多人遇害,但大黄父没了,小黄父们就只能各自为战,只要咱们见一个杀一个,迟早还是会把它们消灭干净的。”
桑信深以为然点头:“死得多总比全灭的好,至少港岛不用变成一座鬼城了。”
“但还有个摄青……”黎叔幽幽道,“这个摄青为什么跟黄父沆瀣一气,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摄青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这很不正常。”
“怪谈协会的事情,风哥跟你们讲过没有?”苏乙问道。
桑信点点头:“说过一些,但只是些借尸还魂的孽障,它们的目的还是做人,对人间危害不大。黄父培养它们,只怕也是为了经营人间势力。就比如这次的事情,它一下子就让火土变成人人喊打的杀人犯,除了它的身份,只怕有很多借尸还魂的家伙在其中是出了力的。”
“火土的老婆女儿被大律师保释,应该就是这个协会出了力。”黎叔道,“很明显那个大律师就是这个怪谈协会的。”
“看来你们都认为怪谈协会是黄父搞出来的。”苏乙道,“我却认为,这个协会是摄青搞出来的。”
众人都有些不认同,风叔之前就跟苏乙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也觉得摄青鬼这种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高高在上的异类,是不太可能搞拉帮结派这种事情的。
对于摄青来说,这太无聊了。
“黄父搞怪谈协会的意义真的不大。”苏乙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想法,“如果说之前咱们还不能确定,但这次黄父的一系列反应,我倒觉得黄父一定不是怪谈协会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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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咱们之所以发现黄父,就因为是怪谈协会把它暴露的。黄父这么谨慎狡诈的怪物,连入别人的梦都要用假面孔假身份,怎么会在传借尸还魂法的时候用自己的真名和真来历?”
“也许它是承平已久,失了警惕。不然你觉得是为什么?”风叔问道。
“有这可能,但也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怪胎协会这个组织需要黄父这个身份曝光,”苏乙道,“黄父有可能是被迫曝光的,因为这个组织不想要一个耍滑头的黄父,而是一个做实事的黄父。”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发现苏乙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似乎每每都出乎人意料,但细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个胁迫黄父的,就是摄青咯?”桑信若有所思。
“整个怪谈协会所有成员,都是黄父发展的。”苏乙道。
“你怎么知道?”风叔皱眉。
“这个以后再说了,”苏乙叹了口气,“总之,这件事是没错的。”
“如果你们创办了一个很隐秘的组织,而你又是一个非常需要隐瞒自己身份的人,你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所有你发展的组织成员吗?”苏乙问道,“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黄父既然一向谨慎,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却不谨慎了?”
“这一点的确矛盾……”桑信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更觉得黄父像是这个怪谈协会的大管家之类的角色。”
“还有楚人美。”苏乙看向风叔,“楚人美说,黄父主动跟它提起了摄青,黄父对鬼祟天然克制,它没有吃楚人美,反而跟它提起了摄青,你觉得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亮肌肉?”黎叔道。
“那为什么要亮肌肉?”苏乙又问。
“招揽?”桑信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黄父在替摄青招兵买马?所以它才抬出摄青的名头!”
“摄青招兵买马?”风叔不可置信摇头,“这真是天下奇闻,它为什么这么做?”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苏乙道,“摄青本身已足够强大,风哥之前告诉我,人间修士都需要拉帮结派,签生死状,还要再拉上阴差一起对付它,才有可能成功。这么强大的存在突然搞出一个组织来,它想用这个组织做什么?”
他环顾一周,对众人道:“除了这个怪谈协会,它背地里还有没有搞其它动作?各位,相比起直接去对付摄青,我觉得搞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桉,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当务之急。”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现在遇到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摄青,自然就不能用之前的老眼光和老办法去对付它,更不能明知道其中有蹊跷,还两眼一抹黑撞上去,我敢说,如果咱们真这么鲁莽地去做,大概率会死得很惨!死不可怕,怕就怕死得冤枉,死得不值!”
“真是多事之秋啊。”风叔叹道,“我本以为黄父之祸就已经是末日了,没想到背后还牵扯个摄青来,摄青背后又有阴谋……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想这些有什么用?”黎叔道,“咱们胳膊细,撑不起这种事了。不管摄青后面有什么阴谋,这件事不能瞒了,得让那些守尸鬼也出出力。还有黄父的事情,他们也不能躲清闲。”
“以前又不是没去求过他们。”风叔冷哼一声,脸色很不好看,“他们管了吗?我看除非人间大乱,否则他们都不会理!世界末日都没他们修仙重要。”
“这次可不就是世界末日了?”桑信道,“我跟北边佛门有联系,他们修功德,也许会愿意来淌这趟浑水。”
“道门呢?”黎叔看向风叔,“你这个茅山的说话比我管用,你去?”
“我之前在李文斌办公室见到一个龙虎山的,”风叔道,“我去找他,但人家管不管,就不知道了。”
“要是真不管,那也只好咱们上了。”黎叔澹澹道,“毕竟这是咱们家。”
风叔面色沉重微微沉默,又看向苏乙:“火土,你说对付摄青不能用老办法,你有什么想法吗?”
苏乙道:“摄青已经跟我打过照面了,它接下来有两种反应,一是突然隐匿起来;二是再向我出手。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咱们还有时间徐徐图之,你们该请帮手请帮手,我也趁机好好养伤;但如果是第二种……”
苏乙微微犹豫,摇头道:“第二种可能性不做考虑了。”
如果摄青真的再次来袭,苏乙什么都不会考虑,他会果断发动免死卡,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