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去我家,话里话外自己受了委屈,我就猜到他不是偷鸡的人。明明没偷还要承认,呵呵,咱这院儿里,他肯替谁背着黑锅,还用问吗?秦寡妇也不可能偷鸡,她那儿子棒梗手脚一直都不干净,之前还偷过我们家挂在窗户上的干辣子呢,我猜一准儿就是他!”
苏乙对闫阜贵伸出大拇指:“三大爷,您真是这个。不过既然您猜到了,怎么还要柱子哥的钱?”
“不然我问谁要?问秦淮茹?还是她那个婆婆?”闫阜贵冷笑,“你信不信我能要回来一块钱,都要落个欺负孤儿寡母的罪名?傻柱愿意替她家受过挨罚,那是周瑜打黄盖,咱们管不着。有傻柱给钱,我才懒得拆穿呢。”
“您是明白人呀。”苏乙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愿意顶罪是他的事儿,跟咱们无关。”
“对咯。”闫阜贵笑呵呵道,“要不是傻柱,还要不来这六块钱呢。这六块钱,少说能买两只下蛋鸡。”
苏乙道:“三大爷,你怎么想?”
“我是这么想的。”闫阜贵笑呵呵道,“鸡是你的鸡,赔的钱也应该是你的钱。我呢,能要回来这钱,也是占有不小功劳的。你之前说,这赔的钱咱们都拿来买鸡,明儿下午我没课,我去趟昌平,搞搞价,六块钱还是能买两只鸡回来的。”
“这样的话,咱们就有三只鸡了。两只鸡的时候,你说我们帮你养三个月鸡,以后其中一只鸡归我们家,然后你那只鸡每个月给我们三个鸡蛋,算是喂养费。这是两只鸡的条件。但现在有三只鸡了……”
“我想能不能这样,之前两只鸡的条件,咱们照旧,这第三只鸡,算咱们两家共有,每个月下的蛋,咱们分三份,你拿两份,我们家拿一份。要是这鸡最后不下蛋了,不管是杀了吃肉还是卖钱,咱们都按这么比例分,你看怎么样?”
苏乙笑眯眯点点头:“三大爷分配得合情合理,我没什么意见。”
“哎,嘿嘿,援朝啊,三大爷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爽快,不拘小节!”闫阜贵非常开心,又给苏乙贡献一波满值喜意。
但苏乙之所以这么爽快,是因为这三大爷贪心归贪心,但没有贪得无厌,是能在苏乙接受范围内的那种贪心。
“对了,还有傻柱那鸡肉。”闫阜贵又道,“我想着你这儿也没开火,赶明儿我让我大儿媳妇儿把这鸡炖了,给你端来一碗,呵呵我们家人多,我就多留点儿,你看怎么样?”
“行,那我尝尝我于莉嫂子的手艺。”苏乙笑呵呵道。
“我跟你说,我大儿媳妇儿炖鸡肉有一套,炖的可香了。”闫阜贵笑道。
苏乙道:“三大爷,既然你也知道这鸡是棒梗偷的,那这小子下次再偷怎么办?”
“还真有这个可能……”闫阜贵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几只馋人的大母鸡天天在前院儿里咕咕叫,棒梗出来进去都能看得到,再加上还有鸡蛋的诱惑,小盗圣能忍得住?
尤其是这次偷鸡他屁事儿没有,有人给他背锅,有人给他擦屁股,更有贾张氏还暗地包庇,这事儿要说没有第二次,苏乙是不信的。
闫阜贵道:“只有千里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小子要是真惦记咱的鸡,咱也防不住啊。”
“我也这么想。”苏乙道,“养个鸡还要成天防着人偷,还不够费心的。”
“那也没什么办法呀……”闫阜贵皱眉,“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
“我倒是有个笨办法,”苏乙道,“我这办法防小人不防君子,得棒梗真的再偷咱们一次鸡才行,但如果真成了,一次就把这小子的病治了。其实棒梗真要偷鸡,时间是可以大概猜到的。第一得是他不上学有时间的时候,第二肯定是下午。早晚院子里人多,他不好动手。”
“什么办法?”闫阜贵急忙问道。
苏乙细细一说,闫阜贵皱眉一琢磨,叹了口气道:“也只好这样了,他要是不动手,那什么都好说;但要是真动手偷鸡,那也别怪我新账老账跟他一起算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再孤儿寡母,也不能损人肥己呀。”
“是这个理儿。”苏乙道。
这样一来,就算棒梗再动手,依然有闫阜贵在前面冲锋。
但下次就属于惯犯,没这么容易轻轻放下了。
“那就这么着,你早点儿歇着吧。”谈完了事,闫阜贵笑呵呵站起身来,顺手端起桌上的茶缸子,“这茶叶能泡好多回呢,别浪费了,我端回去慢慢喝,赶明儿把杯子给您送来。”
“好,您慢点儿。”苏乙笑呵呵起身相送。
闫阜贵美滋滋端着茶缸回去了。
他家里一家大大小小都坐着等消息呢,一见他回来,三大妈立刻迎上来迫不及待问道:“说得怎么样?”
“都成了!”闫阜贵笑道,“就咱们之前在家说好的那些个条件,人家援朝连个磕巴都没打一下,全答应了!”
“哎哟这感情好呀!”三大妈乐得直拍大腿,“这败家子儿真是不会过……”
“哎!别再叫人家败家子了!”闫阜贵面色一板,“通过这两次接触,我觉得这苏援朝的品性待人接物这些方面,是没得说的,他大手大脚,只是因为性情豪爽性格使然,咱们家得了人家的好处,背地里就别再骂人家败家子了,这不好。”
“是是是,怪我不对。”三大妈急忙认错。
闫阜贵这才笑了笑,对于莉道:“儿媳妇儿,那咱们就按之前商量好的,你炖鸡,炖好了你们家多分两块肉,多分一碗汤。你再给对门儿也端去一碗,肉给八块,汤满一点儿就成。”
难得老公公大方一回,于莉也乐呵呵说了声好。
一回到家,于莉就立刻迫不及待跟闫解成兴奋道:“解成,我想到了一个能赚钱的好点子!”
“什么点子?”一听到赚钱,闫解成立刻来了精神。
“你说,我去给对门苏援朝做饭怎么样?”于莉期待道,“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是个文人,肯定不会做饭!他每天下午那顿饭我帮他做,无论是每个月给我工钱也好,或者让我带回来点儿吃的也行,咱都赚了呀!”
闫解成的眼睛亮了:“媳妇儿,这事儿咱俩好好合计合计!”
另一边,捂得严严实实的秦淮茹气冲冲回到家。
“这么快回来啦?”贾张氏惊讶道,“卖掉了吗?”
秦淮茹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来,指着里面的点心包质问道:“妈我问你,这点心是不是你偷偷打开过取出来了一块?你是不是给棒梗吃了?”
贾张氏愣了半天,才滴咕道:“不会……被买家发现了吧?这黑灯瞎火的,不能看这么细吧?是不是你傻了吧唧给人主动验货了?”
“妈!”秦淮茹一下子爆发了,瞬间泪如雨下,跺脚嘶吼,“你知不知道我都跟人谈好了七块钱卖,人家都打算付钱了?你知不知道有了这七块钱再加上我的工资能让咱家平平稳稳过俩月?你知不知道我赚钱有多不容易?你都知道吗您!现在好了,没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