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主任虽然是基层干部,但职权可不小,而且京城的社区主任级别也不低。
比起社区主任,院儿里仨大爷连草头大王都算不上,就是没编制还没工资的“志愿者”罢了。
曲振波亲自来参加四合院里的住户大会,不用问,肯定是跟苏乙的事情有关系。
他今天白天受到的压力可不小,又是部委领导,又是厂长、局长的,哪个官儿不比他大?
这事儿甚至惊动了区里的某位领导,亲自打电话向他询问这件事情,并明确表达了关心。
曲振波着实被震撼得不轻,这苏援朝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么大能量?
因此他对苏乙的事情是一百二十分上心。
院里的大爷是非不分,让苏乙受了委屈,这事儿必须给苏乙一个交代,让苏乙满意。
没看警察局连民警都开除了一个吗?
更别提那群顽主还要枪毙一批,抓一批……
相比起这些,让两个大爷当众检讨认错算个屁啊。
只要能让苏乙满意,对社区工作没有意见,让曲振波把两个大爷全都“贬为庶民”他都乐意。
这倒不是说曲振波这人有多谄媚,而是他打算把苏乙当成一尊大佛一样敬而远之。
所以他的目的是要快刀斩乱麻解决掉麻烦。他来找苏乙,一是表达诚意,二是亲自沟通确保不出问题。
“苏援朝同志,在这次事件中,你们大院儿的两个负责人,易忠海和刘海中,因为思想认识不够,能力水平不足,没能在第一时间坚定立场,而是被有心人利用和蒙蔽,导致对你产生了一些误解。虽然事后他们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但却为时已晚。”
“我们社区对这这次事件高度重视,今天早上离开军人事务部后,我立刻组织同志们召开专门会议,研究讨论这件事情,经我们社区班子一致商讨,拿出了以下几个处理意见。”
“第一,我代表社区,为我们工作中存在的失误和不足,向你表示真诚道歉;第二,你见义勇为的行为,我已经上报区里,为你申请表彰,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流程会很顺利……”
“第三,由于易忠海和刘海中在这件事中起到很不好的作用和影响,我们社区决定免除易忠海32号院管事的职位,并勒令刘海中同志向你当众道歉,并作出深刻检讨。”
“第四,我带来的刘桂芬刘大姐是咱们社区副主任,她的群众工作做得一直都很出色,今天大会中她会向全院普及烈属的相关政策,号召全院居民爱护和尊重烈属。还有第五,听说你还是没结婚吧?我们刘主任是这片儿有名的红娘,经她介绍成功组织的家庭,不下百家,我今天带她来的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你解决个人生活问题的,呵呵……”
随着曲振波一番畅谈话音落下,刘桂芬慈眉善目对苏乙笑道:“苏援朝同志,我跟你打个保证,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保证三个月内,让你喜结良缘,组织一个幸福的家庭!”
“哟,刘主任这是立了军令状了?”曲振波打趣道。
“那是,苏援朝同志有文化,长得俊,工作好,房子也不错,我看家里家具都是新的,还挺齐全,关键是成分也很干净。”刘桂芬满是赞赏看着苏乙,“这样年轻优秀的小伙子,我招呼一声,好姑娘排着队等你挑!就是你别挑花了眼……”
“刘主任有这话就好!”曲振波笑呵呵看向苏乙,“苏援朝同志,关于你个人婚姻问题,理应也归咱们社区管,刘主任帮你介绍对象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你对另一半有什么条件和要求,也可以跟刘主任说说嘛!”
“对对对,苏援朝同志,不要害羞,尽管说说。”刘桂芬道。
苏乙笑呵呵看着两人唱双黄,熟练转移话题,混淆重点,心里已经大致猜到曲振波对自己的态度了。
他也知道该怎么跟这人沟通了。
“我个人问题方面,还没考虑过,我也不着急,毕竟我还年轻,还是要以工作为主……”苏乙不紧不慢地道,“不过既然领导关心,刚好赶上这机会,我个人刚好有件小事想要跟您咨询一下。”
“你尽管说。”曲振波道。
“是这样,我这房子旁边有间已经塌了的房子,不知道两位领导看到了没有?”苏乙道,“我搬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地方就这么扔着怪可惜的,不知道咱们社区对这地方有没有什么安排或者规划?”
曲振波和刘桂芬对视一眼,都清楚这是苏乙在提要求了。
他们想过苏乙可能会趁机提什么要求,但开口就提旁边半塌的房子,又很让他们意外。
“哎呀,这房子……我记得空了好些年了吧,是吧刘主任?”曲振波看向刘桂芬。
“是,主任,这房子吧,以前吊死过人。”刘桂芬道,“虽然咱们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但这样的地方老百姓都不愿意住,空的久了,房子不知道怎么就塌了。因为这院儿里住户已经是满编超员了,所以当时知道这情况后,也就没想着再修缮它,就一直扔到了现在。”
曲振波点点头,看着苏乙道:“苏援朝同志,刘主任介绍的情况你都听到了?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社区对这地方没有另外安排的话,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苏乙道,“我想把这边的房子先修建起来,就是不知道违反不违反咱们社区的相关政策?”
“来自曲振波的恶意+99……”
“来自刘桂芬的恶意+56……”
“苏援朝同志,其实按照咱们相关住房规定,您一个人按理来说只能分配一间住房的。”曲振波面露难色,“当然,你现在住的这两间房子,是已经分配给你们厂的,你们厂再怎么分配,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你要是一个人占三间房……”
“呵呵,咱们社区住房现在多紧张啊,不说别的,就你们院儿里的秦淮茹知道吧?她们一家五口住两间房,好像还没你这儿大呢。你说你要是一个人占三间……那人家怎么想?”
曲振波想了想,接着道:“要不这样,你让你们厂以公对公的方式跟我们社区打申请,出个正式的文件。只要你们厂走正常程序,我们社区这边绝对放行,不设关卡。”
曲振波虽然想要解决掉苏乙这个麻烦,但不代表他要毫无原则妥协。
他也会耍点心机,比如明明是一大爷主动要求辞职,但在他口里却变成是社区辞退一大爷,成了给苏乙的“诚意”。
面对苏乙“出格”的条件,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苏乙道:“曲主任,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有个建议,您听听看可不可行。”
“您说。”曲振波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既然社区对这个地方没什么规划,任由它荒废着,不如问问院儿里的住户,谁想要这块地方?如果有人想要,就要自己出钱修缮房子,社区跟出钱的居民签署合同,这房屋使用权如何界定,白纸黑字写在合同里。”苏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