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叮嘱小当,让秦淮茹回家后去对门找她。
前院儿苏乙家里。
秦淮茹忙着跟苏乙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一套床品,两套内衣裤。
“床单被罩肯定都合适,我给你叠起来放大衣橱里。”秦淮茹一边干活儿一边道,“这两套内衣裤你完了再试试,要是不合适你跟我说,我帮你再改改。”
“行,谢谢秦姐了。”苏乙道。
“你救我两回,我都还没谢你呢。”秦淮茹对苏乙笑了笑,“咱俩之间就甭说谢了。”
苏乙道:“心情不好?”
“你看出来啦?”秦淮茹叹了口气,“我是担心傻柱,这么多年的老街坊,平时人也热心,没少帮衬我,我一直拿他当弟弟。这回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心里真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那块儿肉,其实是棒梗儿偷的。”苏乙笑呵呵道,“秦姐知道这事儿吗?”
“来自秦淮茹的恶意+79,来自秦淮茹的惧意+57……”
秦淮茹一脸惊讶:“棒梗?不能吧?那傻柱怎么……”
疑惑、震惊、不可思议,欲言又止中还夹杂着些许愤怒和怀疑。
这一刻秦淮茹的表情起码有五层情绪递进。
讲真,苏乙是真佩服这女人的演技,一个字——绝。
“援朝,你怎么知道是棒梗?”秦淮茹急切问道,“那之前你怎么没说这事儿?”
“柱子哥要讲义气,我不能拆他的台。”苏乙笑道,“其实这事儿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跟你一说,你回去教育教育孩子,也就结了,左右不过是一块肉的事儿,但现在柱子哥这么一承认,事情反而闹大了。”
“援朝,你文化高,你跟姐说说,傻柱这回会怎么样?”秦淮茹问道。
“坐牢。”苏乙道,“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率会坐牢。”
“真要坐牢?”秦淮茹急切道,“援朝,鸡的钱傻柱已经赔了,这事儿应该算了了吧?肉如果真是棒梗偷的,我去跟警察说清楚,钱姐也赔给你,再麻烦你跟姐去一趟警察局跟警察说清楚,这样傻柱能不能就没事儿了?”
不管秦淮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这个态度就让人很舒服。
“赔钱可以,警察局我就不去了。”苏乙道,“那块肉我也没称有多少,但差不多三斤左右。这样,秦姐你就赔我一块五吧。”
秦淮茹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来自秦淮茹的恶意+133……”
真要啊?
她有些傻眼。
她以为把苏乙的性格摸了个差不离,觉得苏乙大方、爽朗、不拘小节,所以她打“真诚牌”,真正的目的是钱不用赔,棒梗偷肉的事儿当做是小孩子玩闹,知情范围也仅限于小小的圈子里,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然后她还做了好人,为“营救”傻柱做出了牺牲和努力。
但没想到,苏乙一开口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大方的苏乙,真要她的赔偿,而不是摆摆手说算了。
不是,你刚才不还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儿,说回去教育教育孩子就成吗?
你要是不先垫这话,我也不能这么不谨慎就提赔偿的事儿啊!
再说了,你那肉不是白来的吗?你干嘛还问我要钱?
秦淮茹郁闷到要死,感觉像是吃了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但话赶话说到这儿,她也只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说下去。
“一块五……合适吗?一斤肉八毛钱,三斤肉都两块四了。”秦淮茹勉强一笑,“你就收姐一块五,你不是赔了?”
“一斤肉八毛啊?”苏乙很诧异,然后从善如流,“好吧,那就赔两块吧。四毛钱就算了,就当是我请小槐花吃肉了。”
“来自秦淮茹的恶意+159……”
秦淮茹勉强一笑道:“等姐这个月开支了,这钱我就还你。”
苏乙很体量一摆手:“不着急,开支几号来着?”
“……三号。”秦淮茹道。
“那就三号吧。”苏乙一点头,算是约定了还款日期,“条子就不用打了,秦姐的为人我还信不过吗?”
苏乙的大方让秦淮茹恨不得喷一口老血。
一块五变两块了……
她感觉自己今天真有些失方寸,长这么大她还头一回这么吃亏。
但她到底心理素质好,很快压下心中郁闷,没敢再继续说这个话题,道:“援朝,那傻柱这事儿,你看咱们能帮上啥忙不?你刚说你不去警察局了,为啥呀?”
“没意义。”苏乙这会儿也不瞒秦淮茹,“现在已经不是一只鸡和一块肉的问题了,而是许大茂举报傻柱偷盗工厂财物,这事儿很严重,一旦罪名确定,柱子哥肯定要坐牢的。当然,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去趟警察局跟警察说清楚也挺好,起码算是还柱子哥一点儿清白。”
“来自秦淮茹的恶意+93……”
既然跟偷肉没多大关系,你让我去还的什么清白……
秦淮茹心里很郁闷,觉得今天苏乙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一点也不体谅自己了。
不过回想和苏乙打交道的点点滴滴,她发现其实好像自己也没多了解苏乙,只不过因为救命之恩,自己下意识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高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情感……
简单反省自己后,秦淮茹立刻调整自己的态度和策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叹了口气道:“援朝,姐也不怕你骂我没良心。要是承认棒梗偷肉都帮不了傻柱的话,这事儿姐就不打算去干了。傻柱已经因为这事儿折里头了,我要是带着棒梗去警察局,算是白瞎了他一片好心。我是当妈的,在这事儿上,我也只能尽量求个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