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来了驴脾气,您可劝不住。”苏乙笑呵呵道。
老太太沮丧道:“也是,唉,就得给他找个媳妇儿,好好管管他。”
她想了想,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孩子,太太谢谢你,不是替傻柱,是为我自己。”
“您谢我干嘛?”苏乙笑道。
“你要是不敬着我,我也听不着这些话,我心里清楚。”老太太扶着桌子慢悠悠站起来,苏乙急忙起身去搀了一把。
老太太握住苏乙的手,仰头笑呵呵道:“待会儿全院儿大会,你好好看热闹。太太让你看看,什么叫河清海晏。”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苏乙笑呵呵道。
老太太拍拍他的手:“你送我去易忠海那儿,回来先歇着,等着听信儿。”
“得嘞。”苏乙笑呵呵搀着老太太出门。
刚出门迎头碰到棒梗从院子外面跑进来,一身的尘土。看到苏乙和老太太他愣了一下,给苏乙贡献满值恶意,然后扭头就跑了。
“见了太太也不招呼人,这孩子真是欠教!”聋老太太哼了一声。
苏乙笑而不语,他把聋老太太扶到易忠海家门口,一大妈就出来把老太太接进去了,苏乙转身回了家,接着看他的《纯粹理性批判》。
三分钟后,一大妈面色凝重出了门,脚步匆匆往大院儿外走去。
又过了片刻,黑着脸的一大爷易忠海也背着手出门,分别到前院和后院把刘海中和闫阜贵叫到了自己家里。
二十分钟后,三个大爷一人一个院儿,挨家挨户敲门通知大家参加全院儿大会。
不到十分钟时间,大家都聚集在前院里,嗡声大作,好奇探讨到底为什么又要开全院大会。
这几天这全院大会开得有些勤啊……
三大爷去叫苏乙的时候,悄悄给苏乙提前放了小道消息。
“后院儿老太太发火了,嫌大家伙儿不管她孙子傻柱。”三大爷神神秘秘道,“你丢肉的事儿,还有之前咱那只鸡的事儿,待会儿要算总账,贾家要倒霉啦!”
“您看着好像不太高兴。”苏乙道。
三大爷苦笑:“我能高兴起来吗?贾张氏一准儿撒泼,老太太不怕,你问问其他人谁不憷?关键是傻柱也不是什么好货,他自个儿愿意背黑锅当冤大头,你说我们干嘛非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这不热脸贴冷屁股吗?唉,老太太也是,非逼着我们表态。你是没看见,刚照着老易头上敲了两拐杖呢,老易躲都不敢躲……”
苏乙笑呵呵跟着三大爷出门,心说这事儿基本算落停了。
苏乙出门也没搬凳子,刚出门,不少邻居就热情跟他打招呼,让他坐自个儿家的位置。
三大爷也把苏乙往自家的地方拉,还招呼自己的小儿子闫解放去搬凳子。
苏乙本来打算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眼睛一扫,却发现不远处一个人躲在娄晓娥身后,脑袋直往后缩。
许大茂。
苏乙乐了,这孙子在躲自己。
“三大爷,我去坐那儿,我跟大茂有事儿说。”苏乙指了指娄晓娥位置,笑呵呵跟闫阜贵打了个招呼,就朝这边走来。
“来自许大茂的恶意+99,来自许大茂的惧意+99……”
“援朝来啦?”娄晓娥有些诧异苏乙过来,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客气招呼,“看你没凳子坐,来跟我们挤挤吧?大茂——大茂你藏我后面儿干嘛?援朝来啦,你也不招呼点儿!”
“我、我没躲,我就是眼睛里进东西了。咳咳,对,眼睛里进东西了。”许大茂神色不自然地硬着头皮站出来,讪笑着跟苏乙打招呼,“援朝来啦?坐,你快坐!”
“合适吗?”苏乙笑呵呵道,“你说今晚请客我也没去,害得小娥嫂子白做一桌子好菜吧?”
“来自许大茂的恶意+99……”
“来自娄小娥的恶意+77……”
这两口子尴尬极了,许大茂还好点儿,娄晓娥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这……都怪大茂!”娄晓娥果断出卖丈夫,“说好的请客,他一直也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菜该做还是不该做,援朝你是不知道,他回来还不到二十分钟,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该不会是躲我呢吧?”苏乙笑呵呵看向许大茂,“大茂,一顿饭不至于,不行我不吃了。”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这原因……”娄晓娥急忙尴尬否认,觉得脸都快丢尽了,“大茂你说话呀!你不臊我还臊得慌,都怪你!”
“我肯定不是躲,援朝,你误会我了。”许大茂讪讪笑着解释,“我就是……那什么,加班,我加班去了!领导安排我明儿下乡放电影,真的,你看,我还做记录了呢……”
为了左证自己所说,许大茂还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给苏乙看。
“我看看。”苏乙接过笔记本转头一屁股坐在了他们俩搬来的长条凳上,翻开了笔记本。
许大茂指着上面的字道:“看见没,红星公社,晚上七点。”
“还真是啊。”苏乙道。
“可不是嘛!”许大茂赔笑,心里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他就一怔。
他看到苏乙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把它摊开,纸上写满了字。
然后苏乙就把这张纸和笔记本放在一起,用手指头指着上面的字两两比对起来。
“……”
这张纸分明就是他早上写的那封举报信!
许大茂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