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哭泣着叫他的名字,想要按住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很快,两位地铁巡警赶来,只翻了翻流浪汉的眼皮子,就立即宣布抢救无效、人已失去生命特征,准备将尸体抬走。
“他还在抽搐,你该打911叫救护车。”老妇哀求道。
“你有钱吗?”巡警冷冷道。
“我”老妇人语塞。
在米国叫救护车需要付费,这是常识。
“先救人,让福利机构付钱。”哈莉插嘴道。
“这不管你的事。”巡警厉声呵斥。
说着,就和同伴抬着“尸体”离去。
让哈莉震撼的是,边上围观行人竟无一人阻拦
没过多久,另一辆地铁到站,旧人走,新的人潮涌来,流浪汉死亡之事如浪花消失在大海中。
只剩老妇坐在羽绒被上抹泪。
哈莉爬起身,把那支不知被谁踢到墙角的注射器捡了起来。
她很好奇,三十美分换成人民币,也就两块多钱,就能飞这么大一管子?
凑到鼻端闻了闻有双氧水的刺鼻气味,似乎是消毒液?
“消毒液也能嗨吗?”哈利茫然。
连清洁剂都能嗨,她有些不确定了。
消毒液当然不能嗨!
三十美分连一片大妈叶子也买不到。
面对流浪汉的苦苦哀求,这片街区的小du贩不厌其烦,恶毒地给了他一管消毒液,谎称是最新款“飞天剂”。
“约翰,约翰,呜呜呜”老妇人哭得肝肠寸断,几乎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歪倒在一边,鼻涕眼泪、口水一起流。
哈莉叹息一声,把吉他与铁桶留在原地,只背着包往地铁站外走去。
大概一刻钟,她提着两个方便袋跑了回来。
一份肯德基全家桶,两瓶15升的可乐,一大盒皮蛋瘦肉粥,牛奶一大瓶。
“嗨,我叫戴安娜。”哈莉把肉粥递给老妇,全家桶放在两人中间。
她认真打量老妇,眼中满是疑惑。
之前还伤心的要死,现在居然靠在水泥廊柱上打盹。
“孩子,你真好心,愿上帝保佑你。”老人一定是饿极了,没半点客套,接过纸碗,就呼噜噜地吃。
原本哈莉还担心老人家消化不良,不适合吃油炸鸡腿,却不想她一口粥,一口鸡腿让哈莉想到了生龙活虎。
不对劲呀!
老妇怎么这么能吃?
喔,她能吃是好事,可之前她还为老伴的死伤心欲绝呢!
现在她神色比春天的湖面还平静,眼神清明温和,没有悲伤,没有戾气,没有绝望。
难道这老货在套路她?
也不对。
哈莉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发善心。
整个哥谭超过十万流浪汉,这些天她见过太多惨人惨事,她都袖手旁观,满脸冷漠。
今天能动善心,并非她真的多善良,而是白天“卖艺”赚了不少钱,让善心善行的成本,相对拉低了一大截。
老妇的异变,让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让哈利觉得难熬,她嘴里啃着鸡腿,也觉得味同嚼蜡。
忽然,不远处的哭声,引起她的主意。
“呜呜呜咳咳咳!”穿着黑色毛衣的黑发女人跪在地上,哭得直打嗝。
“太沉重了,我好难受!这么多的痛苦,这么多的绝望,呜呜呜”从黑发女人身上散发的痛苦与绝望,几乎浓郁到形成实质。
任何看到她、听到她哭声的人,都不会怀疑她刚刚经历了极其凄惨的事故。
哈莉看看那女人,再看看大吃大喝一脸满足的老妇人,总觉得有些古怪。
也许这样想不太厚道,但她们两人的表现应该对换一下才对。
正这样想着,黑发女人转过头,惊讶与悲苦混合的眼神,与哈莉好奇的眸子正好对上。
“你有什么事吗?”哈莉忍不住道。
女人二十出头,带着点婴儿肥的秀气脸蛋,柔和与悲悯的气质,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黑发女人摇头,强撑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哈莉小跑过去,扶住她道:“你是不是对那个老妇人做了什么?别否认,我在你眼神中看到一些东西。”
“我”
诡异的事发生了,随着女人情绪变得激动,她身下的影子如活物般扭动。
隐约间,哈莉似乎看到一只展翅高鸣的渡鸦。
“shit,遇到灵异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