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发起进攻的仅仅只是一部分。
“主宰进入虫洞以后,它强大的灵能对虫群主巢心智心灵连接所施加的影响正在衰退,预计在20分钟以后‘大比尔’灵能干扰器就会重新生效。”查尔斯对雷诺说。
“无论如何,必须坚持到那个时候。”
“虽然只是在放马后炮,但如果早两天,我会建议过去的自己不要挡在虫群的必经之路上,早点给它们让让道儿。”雷诺说:
“菲尼克斯,我需要你们的支援。必须要守卫的土地越少,我们的防线就越稳固。革命军和星灵必须团结一致。”
“荣幸之致。”菲尼克斯说:“我会像踩死一只虫子那样踩死它们。”
“试着联系ued还留着查尔地面上的人,找到他们最高等级的指挥官。”雷诺说:“可怜的老杰拉德就算还活着,大概也没办法再指挥他的部队了。如果那些地球人愿意跟我们一起对付异虫,在这之后他们总不至于连艘出查尔的飞船都没有。”
“我不喜欢地球人,也不信任他们——他们全死在这里才好。”查尔斯摇摇头:“但不管怎么说,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有用。如果不了解地球人,又该怎么对付他们。”
接着,雷诺打开了所有部队的频道,在扩音设备的影响下,就算是附近的ued阵地上都能够听到。
“兄弟们,现在还不是败局已定的时候。”
“查尔至关重要,查尔必须要控制在人类的手里。守住查尔,在这里抵挡虫群,其他如世外桃源般的世界就不会生灵涂炭。”
“如果联邦做不到,那就由我们,由革命军。”雷诺说:
“奥古斯都·蒙斯克元帅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他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不要让他失望。”
“在黑暗的宇宙中,人类只有相互扶持才能生存下去。这是我们的使命:要用鲜血与汗水,来捍卫泰伦人类最后的希望。”他说:
“即使是付出生命。”
......
“医生!医生!医生!”
“我的脚在哪儿?在哪儿?”
“救救我!救救我!啊——啊——”
如此令脑虫卡洛斯深感愉悦的哀嚎来自于人类,一个让它无比感兴趣的种族。这个族群不是唯一一个以病毒和感染作为武器的虫巢,但它们对感染人类却最感兴趣。
卡洛斯的族群成员正在ued远征军舰队旗舰亚历山大号的走廊和舱室里游荡,在铺有深灰色地毯的甲板上搜寻着幸存者。
这艘曾经彰显着地球武力的超级巨舰已经坠落,正无力地匍匐在查尔主巢区西面充斥着酸性液体的酸液沼泽中。她雄伟壮观的高大舰桥乃至钢铁铸就的舰舨都在撞击地表的过程中四分五裂,大半的舰体熊熊燃烧。
亚历山大号中仍有一部分的幸存者,他们也许还对“活下去”心存希望。
但没错,伟大的卡洛斯虫群之主会让他们继续活着,只是它和人类对于这个词语这个概念的定义可能有很大的区别。
此刻,卡洛斯正在其虫巢的深处控制着它的族群成员深入亚历山大号的内部,猎取虫群的养料和它感染计划的实验品。
如果这些脆弱的人类以为死亡就是最终的结局,那他们就偏离真相太远了。
死亡并不是一了百了的解脱,卡洛斯会从坟墓里把他们都拉起来,再以病毒重塑他们的躯体和意志。
就是死者也得为虫群服务。
虫群向敌人学习,虫群将适应,虫群将进化。再那之前,永不停息。
“112号舱门左转,那里有一架搭载曲速引擎的穿梭机。穿梭机上面有地球的坐标,开着它你就能离开这炼狱。”一个声音吸引了卡洛斯族群的一只跳虫的注意,而卡洛斯也分出一缕主意力来控制这只吱吱作响的小怪物。
“长官?”
“我就要死了......我们失败了,记住,理事会最大的损失是失去了杰拉德·杜加尔而不是我们。如果你心怀愧疚,就把这带回半人马座比邻星,那里......”
没有任何怜悯的,卡洛斯的跳虫撕碎了那两个地球人,然后转进另一个坍塌的舱室。
在一阵翻刨中,一个浑身鲜血的、身着将军制服的人被卡洛斯的跳虫拖了出来。即使那张瘦削的脸已经是鲜血淋漓,那瞪视的眼神也依旧能够让他昔日的部下噤若寒蝉。
杰拉德·杜加尔。
人类之手。
“一个极富远见与战略眼光的人类领袖,你的死亡是你族群的损失,却使虫群得益。”卡洛斯以心灵的力量无声地对已经死去的杜加尔说着:
“人类的领袖,独特而充满智慧,号令族群莫敢不从,就和脑虫一样......你的经历,你的智慧,你的谋略都将属于虫群。”
“你已经死了,但我可以让你的组织重生。我将你感染,将你纳为虫群的一部分。”
“而你,只是一个开始。在所有的人类都被感染以前,我必不辱使命。”卡洛斯幽幽地说。
在地球人的哀嚎、悲鸣、哭泣和怒吼中,深紫色的菌毯和丝络状的菌丝正在亚历山大号的表面与内部蔓延,疯长的经脉和扭曲的增生骨骼将这艘战舰开裂的装甲接合在一起。
原属于感应器的位置生出转动的惊悚虫眼,冒出无数丑陋的肿瘤和冒着脓水的脐疝。引擎舱中长出巨型的灵能器官,本是推进器的位置则变成了比女武神护卫舰还要庞大的喷气管口......一层层堆叠的外骨骼重塑了亚历山大号的装甲和她昔日恢弘的舰岛和舰桥。
“杰拉德·杜加尔,你将成为我感染人大军的领袖,一个远在人类拙劣基因上的强大生物。”
“现在,你将亲眼目睹这战舰,亚历山大号再次起飞的模样......你将成为——”
“虫群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