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简直都快把这什么大帝语录当成黑历史了,每次看到甚至都会因为过于羞耻而发抖。但好死不死的,皇家卫队的卫队长法拉第还是看不懂皇帝的眼神暗示拼命地在皇宫中推广这一“26世纪以来泰伦人类最伟大的著作”,弄得奥古斯都无话可说。
“不少帝国领地已经把大帝语录列为小学生必读书目。”利伯蒂对奥古斯都说:“每当国务卿办公室有人犯了错,我就得罚他们抄写大帝语录二十遍。陛下,您猜怎么着,有人正求之不得。”
利伯蒂不是那种在许久以前就跟随奥古斯都征战四方的老革命军,因为皇帝也需要兼具管理才能与经验的人来辅助他统治帝国,而革命军中的许多人也只知道打仗。
而利伯蒂与革命军的老骨干们虽然关系很好,但终究不是同一类身份的人。有一些文笔尖锐的新闻撰稿人偶尔会言语辛辣地把围绕着皇帝的这群人称为新的功勋贵族,他们正是凭借军功跻身帝国高层的那些将领们。
“请别那么做了。”奥古斯都话锋一转:“说正事吧.一个小时后,我还得去一趟乌萨幽灵军校。”
“邓恩部长已经确认,帝国交通部已经打通了与西格玛星区之间的航道。”利伯蒂对奥古斯都说:“新航行从瑞丁Ⅲ号(RaydinIII)开始,直达卡律布狄斯(Charybdis),沿途星系建立了多个哨站以保障航线安全,新一批的殖民船队也已经可以出发了。”
自阿克图尔斯亲王率领帝国舰队横扫盘踞在泰伦帝国中的海盗势力以后,大规模的海盗舰队都已经被尽数扫清,凯莫瑞安海盗和奇美拉海盗也只能退回至凯莫瑞安联合体和尤摩扬合众国的势力范围内。目前,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型私掠海盗船队仍然在袭扰航速缓慢的落单商船。
事实也证明,海盗的猖獗泛滥已经威胁到了泰伦帝国对各个领地的控制。因为一旦正常的星际贸易受到影响,必要的补给和必需品就很难输送到遥远的边境世界,而即使送达了,也立即会因为奇货可居而翻上三四倍的价格,这样人民根本难以承受,脆弱的经济体系也很容易崩盘。
一些无法无天的海盗甚至还会袭击防卫力量薄弱的小型世界,掠夺人口和资源,这无疑会削弱帝国人民对于皇帝和政府的信心。
不管怎么样,对于现在的泰伦帝国而言,打击海盗总是没错的。
“很好,很好。”奥古斯都连说了两个很好。
西格玛星区毗邻科普卢星区,这片遥远而黑暗的星区可能比科普卢星区还要深邃广袤,那里星辰稀疏,一片冰寒与混沌。但如此广阔的世界,终究是能找到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为帝国带来进一步发展的宝贵资源。
受制于虫群入侵带来的影响,泰伦帝国很难再向东方与南方扩张,因此开发西格玛星区的计划也渐渐被奥古斯都委以重任的大臣们提上日程。
“不过,有一点是您必须知晓的,西格玛星区也发现了塔达林星灵的踪迹。”利伯蒂给奥古斯都泼了一盆凉水:“我们深入西格玛星区的科学船小队曾经发现过这些古怪的星灵正在他们布满神殿的殖民星球上进行祭祀活动。”
“不管如何,他们祭祀的对象一定是个邪神。”
“这些塔达林不足为惧。”奥古斯都说:“但在殖民初期还是要尽量避免与他们发生冲突,现在我们还不能两线开战.我知道民间希望我们能腾出手来对付星灵,但这只是痴人说梦。”
“纸上谈兵总是容易,但那只不过是用白纸黑字去描绘遥远而抽象的战争。”利伯蒂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奥古斯都顿了顿:“还有什么事?”
“海军方面提交了新的预算,沃菲尔德元帅认为急需要二十艘新式的戈尔贡级战列巡航舰以应对近一年虫群在帝国东境带来的新威胁。”利伯蒂说。
“他以为戈尔贡是大白菜,说造就造。”奥古斯都给出了一针见血的评价:“这种人是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戈尔贡战列巡航舰的,我可以肯定。”
以帝国现在的财力,维持如此庞大的舰队还是足够的,但要是把米诺陶级换算成戈尔贡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战舰。每一艘戈尔贡,在现在的任何一支帝国舰队中都能算作旗舰。
“.”利伯蒂沉默了片刻:“您知道陆战队的要求吗?他们需要两百万套最新的CMC-400动力装甲,还有一千台雷神和.这儿有份清单请您过目。”
迈克·利伯蒂在泰伦帝国政府中职位特殊,既负责外交工作也要协调帝国各部之间的工作,监督皇帝的臣子们。某些时候,他还得充当调解人。
“没钱。”奥古斯都接过利伯蒂拿出的单子,脸上阴云密布:“让他们滚。”
“不,让他们现在就到这儿见我!”
命运大厅其实也不只是奥古斯都大帝朝见群臣的地方,他其实不怎么拘泥于皇宫众多大厅和套房的原本用途。偶尔,皇帝也会在这里召见帝国海军和帝国海军陆战队的高级将领,调减他们关于军费问题的种种矛盾,免得这些粗人再一次在大庭广众下打架。
帝国里的陆战队和海军是两个独立的军种,要是想要挣得更多的资源,少不了争吵不休的。毕竟,将军们都深谙会哭才有奶喝的道理。
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为了争夺军费,上一次埃德蒙·杜克代表的海军和吉姆·雷诺领导的陆战队就干起了群架。
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帝国将军也不是一般人,打架的时候揪头发、抠鼻孔、戳眼睛和撒石灰的手段都用上了,等到路过的皇家脑虫加入战斗的时候,杜克将军花白的头发差不多都快要被撸秃了。
真的到关服这一天的时候,守着电脑前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发现自己比预想中的更难过。说到底,这确实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