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稀奇,心说这丫的,又不是剪纸比赛,干什么放这么多纸人出来?结果陈玄一看出蹊跷,急忙上前一步,一剑跳向那白纸人,口中厉喝道,“这不是剪纸,是式神!”
唰!
这一剑挑到当中,那纸片般的式神却漠然睁开双眼,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用红笔描绘出仿真的五官,居然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
光腚一郎将佛珠收好,扬声大笑道,“两位,且让我为你们演示,这纸人戏法有何高明之处!”
说着,他腮帮子高鼓,一口气喷在那纸人式神上,咬破舌尖,一口精血灌顶,原本随风而荡的纸人蓦然活了过来,手中挥动一把薄如蝉翼的纸片长刀,横过来一斩,竟将陈玄一手中的桃木剑隔开,铮然有声。
我次奥!
我张大嘴,满脸都是惊骇,这尼玛妥妥的又是一个召唤师啊!
敌人太猛了,我情知久斩下去势必有限重围,急忙挥棍一捅,将那式神逼退,对陈玄一吼道,“走!”
“哪里去!”
光腚一郎挥手一指,那几张白纸片便猎猎生风,在空中宛如风筝似的飘着,动作奇快地掩杀而来。
我听到头顶的破风声,立刻将木棍高举,唰的一道劲响,式神挥动纸片长刀相迎,只不过轻轻一触,我手中树杈子居然给他斩成两截,断裂处光洁如新,宛如那镜面一般光滑。
这可把我吓一跳,感情纸片锋利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杀人!
“交给我来!”眼看几道式神袭来,陈玄一立刻拽了我一把,将我朝后方一推,随即挤破中指,快速滴了几滴阳血在剑锋上。
桃木剑中,符文璀然生光,明暗交替的猩红符光迸射而起,与那式神几番拼斗,一剑荡开了诸多杂兵。
这时夜幕中传来轰隆隆巨响,却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我头皮一紧,应声朝着那里看过去,只见夜幕下,一对汽车前照灯如月亮般刺眼,径直射向我双目。
我被那前照灯晃了一下,眼前一黯,心却道了声苦也,这么多追兵赶来,莫非今晚正要折在此地?
听着震耳欲聋的马达声靠近,我心中大喊,吾命休矣!
谁知那汽车却并不是冲着我和陈玄一来的,临到跟前,反倒甩了一把方向盘,依靠惯性一个飘逸,然后骤然加速,径直朝着驱使着式神的光腚一郎狂飙而去。
光腚一郎狠则狠矣,哪能用血肉之躯去硬钢这钢铁洪流?赶紧受了术式,跳往一边。
此时那车窗摇下,伸出几只强健有力的手,每一只手上都握着一把手枪,对着光腚一郎宣泄子弹。
嗖嗖子弹声在夜幕下交织,光腚一郎顿时吓得“哇哇”大叫,一个猛子扎进草丛,转眼将消失不见。
很快又是一辆白色轿车袭来,我认出了车牌,正是黄国伟那天用来接待我们的座驾,心中大喜,拍了拍陈玄一的肩膀头,“太好了,咱俩有救了!”
果然,那车子快速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黄国伟那张精明黝黑的脸,对我和陈玄一飞快招手,“两位师父,赶紧上车,让我的保镖先替你们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