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直接宣告了我和蒲赞之间的巨大差距。
先前我还觉得,不管这丫的搞什么黑法经咒,毕竟只是个身材瘦小、体弱多病的降头师,就算爆发力上来了,持久力也多半不行,只要我咬着牙撑一撑,时间一久,未必不能找到决胜的契机。
直到这一掌拍向我的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纯熟傻逼。
蒲赞是谁?行走于东南亚的降头大法师又是飞头降,又是控鬼咒,一生黑法修为,沉淀了大半辈子。
而我呢?入行不过大半年,修行的时间未必能够得上人家的零头,仅靠这点手段就要与天下豪强争胜,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不自量力了。
这一张掌压迫感十足,宛如九天星辰都被那乱糟糟的黑气说屏蔽了,莫说反击,我连闪躲的余地都不曾有,唯有无奈地叹息着,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天见可怜,早知道对手是个如此凶猛的家伙,我又何必为了一点江湖义气,远赴千里赶来送死?
不过苍天似乎特别照顾我,就在这黑央央的旋风即将拍落天顶,让我彻底凉凉的前一秒,一道炸雷似的声音,响起来了,
“住手,让我来会一会你!”
是陈玄一!
这熟悉的声音宛如最动听的歌喉,一下子,便将我从绝望中救赎了出来。
我睁开眼,看见了黑暗中狂奔过来的一道身影,那家伙速度快得好似旋风一般,手中桃木剑一引,一张蓝色的符篆已经洋洋洒洒地射落天空,然后化作一条线,笼罩在蒲赞的额头上。
此时的蒲赞气势大盛,宛如那深渊魔鬼一般恐怖,望着射向自己的符篆,并不为意,反倒大声厉吼着,挥着手去抓
——这蠢材,若是多对中原道门的手段加深一些了解,就应该直到符篆是道门最强力的法器之一,是断然不能毫无防备伸手去抓的。
果然,就在那符篆被他抓住的同一瞬间,陈玄一脸上却有了冷峻的笑容,他踏动禹步,并指如剑,对准那符篆隔空一点,空中迅速诵念起了一道咒语。
这道家法咒,从来都是如此冗长,将近百个字的咒语,却在陈玄一舌灿春雷般的吐息声中,被压缩到了两秒时间之内。
他吐字清晰,快得洞若雷鸣,当最后一窜咒语落下,我听到了一道首尾的旋律,“急急如律令,赦!”
符文生光,一瞬间就炸开了,形成一片氤氲的光芒和炁场,洋洋洒洒地铺散开来。让我我看见了无数甘霖般的细雨,极为稠密地泼洒而出,然后覆盖在蒲赞那被黑雾所占据的身上。
噗嗤、噗嗤的腐蚀声随即响来,原本气势汹汹,猛得有些不像话的蒲赞,那膨胀的身体居然开始衰退,原本萦绕在他身上的浓厚黑烟,也仿佛受到了雨水的浇灌,渐渐溃散,并腾起了阵阵白烟来。
“啊……”
随后我听见了一道厉吼,是由蒲赞的口中发出的,这家伙牛逼了不到三秒钟,便被陈玄一手中符篆降下的甘霖浇透,整个身体宛如那落汤鸡一般,凄声厉吼,迅速地溃退三米。
狗ri的,这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