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庐主这话,一半是出于惜才,另一半则是威胁。我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站在蒋庐主身后,但听他的口吻,这洪庐背后,似乎还存在着不少比他更难缠的家伙,这样的事实,一度令我感到绝望。
现在决定权都在风黎手上,一旦他点头,那么此事恩怨即了,我们也不比再过逃亡生活。
倘若他拒绝蒋庐主的建议,后果也是不言而喻,光是这位深藏不露的蒋庐主,就够我们三个人喝一壶了。
相当这里,我和兔爷都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了风黎,期待他的答复。
风黎面无表情,似乎在皱眉思索着什么,良久,他忽然往前跨出一步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人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话果然不假,听了风黎的话,蒋庐主并未露出太大的反应,十分耐性地点头,说你请讲!
风黎朗声说道,“我朋友落在你们手上,我必须确定他的安全。”
蒋庐主回首,轻轻拍了拍巴掌,立刻就有几个气势汹汹的法螺会成员,押着浑身被铁链束缚的黑狗步入视线。他似笑非笑地往前一站,对风黎抬高下巴说,“这位黑狗兄弟的确是个人物,我可舍不得对他用刑,他在我这里好吃好住,只是行动受了一些限制,只要你点头,我立刻把人还你!”
“好!”
望着虽然浑身缠满铁链,但却毫发无损的黑狗,风黎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指了指身后说,还有一个不请不请,许家老二还在你们手中,希望此事过后,你们能够将他放出来,不要计较向前那些恩怨。
“可以!”蒋庐主依旧点头,随后将目光偏移了数分,忽然定格在我身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这位朋友,想必就是风黎请来助拳的蛊师了吧?你下蛊的手段当真是一流,连我座下的几位供奉都无法替徐斌化解,这里的恩怨既然了结清楚,就请你将解蛊之法,也一并告知。”
我看了看风黎,随即点头,说好,你们放了狗哥,我马上告诉徐斌怎么解蛊。
蒋庐主随即把手一挥,立刻有人解开了缠在黑狗身上的铁链,将他推到了这边,风黎和兔爷急忙迎上去,在黑狗身上匆匆扫了几眼,确认他无恙,双双松了口气,又回头冲我眨眨眼。
我缓步走到徐斌面前,让他把身子矮下去,从中指挤出一滴精血,滴落在眉心上,借助这精血画符,口中念叨有词,随即退后一步,将双手合十,在小腹下一拍,一股氤氲的光芒萦绕在我指尖,我将手指中的气息,全都点在那符纹之上,横过手掌一拍。
徐斌双肩一震,徒然间变得面色潮红,整个人都发起了抖,忽然跳将起来,捂着肚子直奔茅厕而去,他在厕所待了很久,其间不时有雷鸣之声大作,风黎和兔爷等人则站在茅厕之外,面面相觑。
差不多半小时,徐斌拉得几近虚脱,在几个法螺会成员的搀扶下走出,途径我身边,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将所有恨意都隐藏在假笑当中,说今天终于算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