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袁家主一个屁股墩就坐了下去,实木的椅子直接散架。
咚——
紧接着,整个会客厅都震颤了一下,呛人的灰尘从上面落下。
地上多了俩凹陷的屁股印~
“嘶!!!”
门外的三家护卫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这,罗武才和屠家主都不禁一震。
前者眼中闪过惊喜,意识到这个青年当真是高手,暗叹自家儿子捡回来一尊大神。
后者有点不明所以,但神情愈发凝重,心思沉重地垂下眼帘。
而身为当事人的袁家主,则抬起一颗肥猪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瞅着罗柯。
一秒钟前,他似乎体会到了泰山压顶的酸爽,整個右半边身子到现在都没有知觉,很有可能以后也不再有。
“有句古话叫作……不学礼,无以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罗柯和善地扶起颤颤巍巍的袁家主。
仍旧满脑子浆糊的袁家主下意识摇头。
“不学会用礼仪来尊重我,我就打到你无法站立为止。”罗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意外地符合此情此景。
三位家主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尽管这是一句古话,尽管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可总感觉怪怪的。
绝对不对劲!
“你、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袁家主终于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怪叫道,“罗武才,把你家的人管好,竟敢跟我动手!小心三家协议破碎!”
“这位是我们罗家的贵宾,我可没权管人家做什么。”罗武才“老实巴交”地道。
罗柯也没生气,继续戏谑道,“还有一句名言,既来之,则安之,大概的意思就是既然来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明明是悠然自得的口吻,却使得偌大的房间气温骤降,罗武才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
屠家主骇然发现,墙面竟然凝结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花!
“单凭溢出的气息,就能改变周围的环境,此人非同一般。”他在心中思虑。
于是,屠家主二话不说就抬起喋喋不休的袁家主,朝罗武才挥手道,“星辰金的事改日再谈,我和袁家主会帮忙调查那批杀手。”
望着一行人麻溜的背影,罗柯笑了,“还挺机灵。”
罗武才朝罗柯行礼,“先生,见笑了,又承了您一个人情,刚刚听你说,想去矿场看看?”
说着,他让人叫来管家。
于是,管家又叫来一个小丫头带路,正是昨天的丫鬟小柔。
“本来应该让我或犬子带您去的,不过最近的局势有点不安宁,腾不开手,所以还请先生见谅。”罗武才歉意道。
“没事,没事。”罗柯摆摆手,领着怯怯懦懦的小柔就走出了大门。
“罗柯先生,等等,”罗武才想起什么,赶忙追上,“三天后在三号中立城会举行年度拍卖会,我们在一天后就会出发,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也好趁机熟悉一下虚无岛的顶尖势力,免得以后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传说中的拍卖会?
罗柯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可以,拍卖会的话,是用星辰币交易吗?”
罗武才点头,“当然,不过中立城的年度拍卖会我们也就去开开眼界,那些大势力都会派人,根本没有财力与他们竞争,当然,先生若是有喜欢的,我定当尽力买下。”
“没事,我只是对拍卖会本身挺好奇,想看看。”罗柯忽然有一种身处玄幻的感觉。
什么几大家族、强大宗门、拍卖会等要素都集齐了。
罗武才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牌,递给了小柔,然后笑道,“如果先生想体验乘坐矿船,直接跟他们说就行。”
交谈完毕,两人转身离去。
大街上依旧繁华热闹,但从路人的议论中不难听出几分焦灼。
全都是关于罗家小少爷遭到袭杀一事,吃瓜群众们纷纷探讨起来,不少人担心三家的宁静局面会被打破。
“先生,你去矿场,是想出海吗?”小柔糯糯地问道,脑袋后的麻花辫一蹦一跳。
她才十三岁,父亲是罗府的得力管家,母亲服侍罗家夫人五六年,在府内也算是很得宠的姑娘,罗武才都是把她当干女儿对待。
“好奇嘛。”罗柯回道,已经拿出了照相机,上辈子旅行博主的职业病又犯了。
两人走走停停,许多稀奇古怪的特色小吃让罗柯开了眼界,他买了不少,装进仓库准备给夏豆她们尝尝鲜。
“先生,你来这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有没有小少爷一直念叨的蓝天白云?”
与罗柯混熟后,小柔也不再娇羞,一路上都活泼得像只兔子。
“鸟雀在纯净晴朗的天空飞翔,温暖的金色阳光洒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在湖面反射出波光粼粼,孩子们在森林里捉迷藏,大人们辛勤劳动,到了晚上就一起喝酒吃饭、互诉衷肠。”
罗柯照着星火城简单描述了一下,就听得小柔如痴如醉,无比向往。
没多久,他们就抵达了人都的飞艇广场,从侧面的一条巷子过去,一处更加宽敞的开阔平地映入眼帘。
这里的地势很高,且处于虚无岛的边缘地带。
用肉眼都能看见远方飘浮在空中的陨石带,依稀可见一艘艘钢铁的矿船不断起落,正在作业。
“站住,这里是矿场重地,无关人等立即离开!”门口,两个手持武器的男人挡住了道路。
“我们是罗家人,这是通行证。”小柔被两人的戾气吓了一跳,声音软软地道。
“袁家主和屠家主刚下的通知,纵然是三家成员,也不允许非工作人员随意踏入,需要经过严格审核,毕竟你们家少爷险些挂掉,那些杀手难免不会袭击矿场。”
“尤其是这个人,他似乎只是你们罗家的客人吧?与我们两家有何关系?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那些杀手的幕后主使?如果出了事,罗家主担得起嘛!”
两人眼神不善地盯着罗柯,道理看似令人无法反驳,却是摆明了故意为难。
罗柯保持着淡然神色,那俩家主办事效率贼高啊,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就上下串通了。
小柔急得面红耳赤,“可我手中的通行证,是我们家主的,相当于他本人亲临,你们理应放行!”
这时候,几个袁家、屠家的纨绔青年有说有笑地从旁边走过,毫无阻碍地进入了里面。
“他们为什么就能进?”小柔质问道。
“臭丫头哪那么多话,屠家和袁家两位家主下的命令,你们罗家是想挑起事端嘛?”
两人可谓寸土不让,还朝着小柔、罗柯一步步紧逼。
兴许是闹腾大了,不远处那几个纨绔青年停下脚步,嬉皮笑脸地看起戏来。
“这两家的态度一直都这么差吗?”罗柯平静地询问小柔。
小柔摇摇头,“虽然之前时有矛盾,但绝不会像最近这样,突然我们之间有仇似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直接进去吧。”罗柯把两个守卫当作了空气,带着小柔径直跨过大门。
“敬酒不吃吃罚……噗!”
两人的口中同时喷出鲜血,捂着脖子痛苦倒地,难以置信地瞪着罗柯的背影,仿佛有一双手正死死扼住他们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