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秋后算账?我岂是那样的人?”
“是啊,所以说咱没脑子嘛!”
“那你一直躲着,是怎么被颍神找到的?”
“是咱自己上门的!就除夕那天,咱听说新任的颍神来了,好家伙,一出手就捏死了造乱的年先锋!什么虾兵蟹将鱼精蚌怪的,全都服气了!咱一想,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但烧的好!咱也别藏猫猫了,赶紧去报到吧,别把火烧自己身上咯!去的时候,咱心里还担惊受怕,也不知道这新颍神啥脾气,万一看咱是个泥鳅精,一不高兴也捏死咱了岂不糟糕?又听说新颍神是老鳖出道,老鳖可是吃泥鳅的,啧啧~~真是怕的要死!可谁能想到,颍神一见到咱,就说要提拔咱,咱啥都不知所以然,稀里糊涂就升官发财啦!仙长你瞅瞅,咱这头盔,还有咱这甲,可全都是银的啊!”
一番话说的陈泰清和无垢道长都捧腹大笑,心想这泥鳅精也太他娘的贫嘴了。
陈义山也是乐不可支,连连赞道:“这盔甲好看!简直太威风了!还是银的,肯定值不少钱!真真是升官发财咯!对了,颍神封了你什么职位啊?”
泥鳅精“嘿嘿”笑着,一张锅底似的脸兴奋的红光绽放,满是得意道:“咱现在可是颍神水府的第一神将!颍神亲自赐咱名号,叫做倪神将!跟新提拔上来的刀先锋不分高低,连老资格的谢神将都被咱比了下去!还有那个曹神丞官,也不如咱得宠!巡水夜叉神就更别提了,直接他娘的冷宫伺候!”
无垢道长忍不住接话道:“真是造化啊!阁下是泥鳅精得神道,便被封了倪神将,那刀先锋想必就是个刀鱼精了?谢神将莫不是蟹精?曹神丞,多半是个草鱼精?”
“正是正是!”泥鳅精敬佩道:“这位道长真是聪明啊,单单从姓氏上就把我们颍神水府的几员大牌神官神将的出身给猜出来了!厉害,厉害!”
陈义山、陈泰清、无垢道长闻言尽皆一愣,片刻之后,便忍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莲座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有泥鳅精作陪,这水路走的既有趣又不寂寞,不觉间,天色已经向晚,看地界,已出了颍川郡辖境,进了阳城县。
阳城县隶属于三川郡,却与颍川郡、洛川郡都交界,因此算是个三不管的地带,情势一向复杂,人员也乱。
陈泰清的意思是不要在此地停留,上了岸,骑马走大路,折而向北,走到嵩岳境内之后再找住宿的地方。
嵩岳境内有中岳神君罩着,料想不会有什么妖孽、猛兽和强盗土匪作乱。
无垢道长对此深表赞同。
但是陈义山却坚持要在阳城县住下来,陈泰清问他什么缘由,他支支吾吾不说,到最后,问急了,才言不由衷的说道:“儿子掐指一算,此处有故人相逢,须得留宿一夜。”
陈泰清和无垢道长没奈何,只得由着他。
其实哪里有什么故人相逢,陈义山非要住阳城县,只因为一个缘由——这个地方乱啊!
乱还不好吗?不乱的话,自己哪能管闲事啊?不管闲事,哪能结衲啊?
自己巴巴的跟着亲爹出来所为者何?
既要保护爹的安危,更要多管闲事!
于是辞别了泥鳅精,三人三马上岸。
陈义山兴高采烈,陈泰清和无垢道长忧心忡忡,一起奔阳城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