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懒得与王雨晴争论了。
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霍山。
霍山既是一个山名,也是一个县名。如紫蓬镇一样,裂缝爆发前,霍山县便是依霍山而建。
只是霍山县人口本就不多,裂缝爆发后人口流失严重,再加上基建不行。所以久而久之,人们只知这里有座霍山,而不知这里曾经有个霍山县。
“现在的霍山县还有人住吗?”徐来问王雨晴道。
“你应该问,现在还有没有霍山县了。”
王雨晴答道。
徐来一想便明白了,霍山县跟紫蓬镇一样,建立在山腰上,建筑的材质肯定是比不上平地上的楼房的。这么多年的风雨摧残,又没有人来修缮房屋,原本的房子没塌就已经很不错了。
进山的道路只有一条主干道路,是当年的国道。纵然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没有车辆行过,但因为日晒雨淋,道路的龟裂程度也很严重。
日头渐渐升高,虽已是秋天,但在这样的太阳下走路还是让人大汗淋漓。走到霍山时,王雨晴明显不急着赶路。她走到树荫下坐了下来,然后又捡起了一片大的树叶,递给徐来道,“热死了,给我扇点风。”
徐来沉默,看着他。
王雨晴眉头一挑,“你受伤时,我照顾了你三五天,现在让你给我扇点风,你还不乐意?”
徐来开始便扇风。
这一扇就是将近三个小时。
饶是徐来身体素质强悍,他也扇的小臂酸麻,有些胀痛。
日头西斜,太阳小了些,两人便继续前进。看徐来总是在左右张望,王雨晴忍不住提醒他道,“不用看了,这条路我走了很多遍,进出只有一条国道,除非你觉得你可以翻山越岭。”
徐来心道如果你不追我,翻山越岭又算得了什么?
又走了一个小时,夕阳出现,徐来感觉自己已经走路越来越省力。
先前他们是在上山,现在应该已经走到了山腰,霍山里的路也走到了一半。
照这样的速度算,最多明天下午,他们就要出霍山了。
徐来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是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王雨晴看了看附近的地形,道,“再往前走个一两公里,有个平一点的地方,地上有很多草,我们晚上便在那里……。”
话说到一半,王雨晴眉头微微皱起。
徐来顺着王雨晴的目光看去。
前方一颗大树下,一个人用几根树木支成了一个一米高的不规则木床,似乎正躺在那里歇息。
必须要说的是那人附近的环境,那人躺着的地方比徐来他们脚下的地面稍稍高一点儿,应该刚好是上山和下山的分界点。再加上那人被一颗大树给挡着了,所以离的老远的时候王雨晴和徐来都是没注意到。
那人的身边有几颗常人大腿粗细的断树和散落一地的树枝以及枯黄树叶,结合那人做的粗糙木床,显然这些树木都是被那人给弄断的。
只是徐来并没有在那人附近看到伐木工具,那这些树他是怎么弄断的?空手劈?
似乎是注意到了徐来和王雨晴的到来,躺着的那人从粗糙木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是睡的不大舒服,猛的摇了摇头,然后看了过来。
他一看过来,王雨晴脸色猛然一变,惊呼出声。
“吴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