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不知道飞娅这次来楚国也是要参加选妃宴甄选的么?那个不知珍惜他的坏女人!
他居然还那么好心陪她一起出城去迎接她的皇兄。
“玄迟……”
“谁说本王是来接你们的?”他冷哼,转身回到马车上,沉声道:“回府。”
拓拔飞娅和拓拔连城面面相觑,不解又尴尬的目光落在东方溟身上。
东方溟爱莫能助,只是摊手,摇头道:“宫里有人接应,二皇子,六公主,今夜洗尘宴上见。”
拱手,掉转车头,驾车离开了。
真的离开了!
直到那辆算不上豪华但却明显贵重的马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拓拔飞娅才抬起头看着自家皇兄,闷声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玄迟哥哥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拓拔连城自然给不了她答案。
“大概是最近天气不怎么好,心情也不太好。”回身,命随从把马儿牵来,他笑道:“别想太多,先进宫面见楚王,夜里洗尘宴上再与你玄迟哥哥好好聚聚,他素来疼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嗯。”拓拔飞娅低垂头颅走到马儿旁,迟疑了片刻,才一跃上马。
抬头,还是忍不住看着楚玄迟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
玄迟哥哥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们,虽然他不像皇兄说的一样疼自己,但至少比起其他女子,他对她的态度算得上很友好。
可今日……
拓拔连城也在举目望去,看的却是南慕国队伍消失的方向。
虽然其实是同一个方向,但,心境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似乎也完全不一致。
那个南慕国的小公主在玄迟心里似乎很不一样,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忽然间,对那个弱弱却睿智的小丫头竟充满了兴致。
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在楚玄迟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看到过那么丰富的表情,除了不悦,愤怒,还有震撼,茫然,甚至……吃味?
他怎么会想到吃味这个词儿?尤其是他看着那小丫头坐在他皇兄长臂上的时候……
人家是血脉至亲,他吃个什么怪味?
眉眼亮亮的,直想尽快看到两人再次走在一起的对头戏,那小丫头能不能再把玄王爷逼急一点,逼得他抓狂想杀人?
摸了摸鼻子,他浅咳了一声,才注意起自己的无聊,竟想着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
“进城。”
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即跟随了去。
……
云王爷亲自迎了南慕国的使者进宫,这事在宫里又牵起了一翻不大不小的骚动。
若是换了从前,南慕国七公主和云王爷有婚约,云王爷此举自然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但,两人分明已经退婚了呀。
先不说小小南慕国连一直纷乱的五国都比不上,更别说想要和越国这种大国相提并论。
再加上云王爷和七公主退婚,这婚一退,两国之间自然会生起不少嫌隙,云王爷如此纡尊降贵又是为何?
更让人震撼的是,云王爷迎着无关重要的南慕国使者进宫,尊贵的越国使者竟是无人带领,自己进门面圣,就连皇上也对此事感觉到无比歉意,一国之君亲自开口向他们礼貌道歉。
倒是越国二皇子拓拔连城气度过人,脸上由始至终没有半点不悦的表情,唇角还一直蓄着浅浅的笑意。
这么好的风度,真是难得一见。
至于南慕国的使者们,在被皇上随意安排的皇宫一脚偏僻的庭院里歇息了片刻后,慕容逸风便丢下一众手下,与七七一起往无尘阁而去。
青瞳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就连楚流云也亲自相送。
来到无尘阁门外,楚流云便住了步,向慕容逸风抱拳道:“将军与七七许久未见,我就不打搅了,将军和手下的人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差人到我云王府说一声,我一定会尽快送到。”
慕容逸风动了动唇,本来对他是没多少好感的,但人家这一路上真的是温文有礼,一直照顾着,就连住处也安排在小国里头最为舒适的庭院里,这种特殊待遇,其他人可是难以得到的。
再对人冷冰冰下去,连自己都觉得无聊了。
再加上他长年生活在沙场上,身边的都是热血男儿,为人处事素来大大咧咧,也是爱恨分明,如今再看云王爷,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偏见了。
“既然都来了,不如进来一起喝杯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