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为什么要相信他?也凭什么要相信?更何况,现在再想,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恨慕容浅浅些什么了。
看着她这副迷茫的表情,楚玄迟或许有点明白他的心情,揉了揉她的发,他轻声道:“也许,是她长得太丑,让你看着生厌。”
七七眨了眨眼,看着他,想到他对他师父说的,定是慕容浅浅长得不好看,惹她生气她才会对人家出手,一想,脸色又顿时怪异阿联起来。
“想笑便笑。”在他身边,有必要如何憋着么?
七七却不笑了,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把手拿开。”
“受伤了,拿不开。”不仅没放手,还用高大的身躯往她身上压了压,半压在她身上。
体重太大,压得她反抗不了之余,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暴君!”她怒。
“嗯。”暴君便暴君吧,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低头吻上她的耳垂,他声音沙哑:“丫头,我想你。”
“我不想!”她一惊,身子顿时变得僵硬:“别碰我!不要碰我!走开!”
“受伤了,走不开。”他低喘了一口气,埋首在她颈窝里。
“别……暴君,你敢!别……我、我不跑了,啊!真的不跑了……”
楚玄迟从她身上抬起头,垂眸对上她蒙上一层薄薄水雾的眼眸,满腔冲动,在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之下,终于散去了些。
“我可以宠你,前提是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沾上一点水汽的薄唇异样的潋滟,那双眼眸却带着一丝丝让人畏惧的寒气,他低头凑近她,炙热却又冰冷的矛盾气息洒落:“下次再有逃跑的念头,我……试试能不能咬下来。”
七七鼻子一酸,心里满满的全是委屈,在他放开自己手腕之后,她吸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他,一边揉着自己刺痛的胸口,一边抬手抹去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
这个该死的男人!可她……刚才真的很怕……
楚玄迟盯着她细嫩的脸庞,虽然真的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对她,可她确实不听话,除了镇压,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用什么方法让她留下来。
他可以接受她的恨,她的怨,甚至她时不时往他身上招呼过来、足以打得他吐血的掌风,但,要他放她离开,门都没有。
这辈子,决不可能。
七七咬着唇,待胸口那份刺痛散去之后,才终于闭上眼,任眼角的泪淌下。
这个暴君真的好可怕……阿初,他为什么把她丢给这样一个人?
阿初,你在哪里?她想他,真的好想他,呜呜……
……
沐初猛地惊醒过来,醒来时,一脸一额的细汗。
他做了个揪心的梦,梦中,七七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把她丢下?
他不是不要她,只是不想趁人之危,在她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将她占为己有。
这两年,是他活得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两年,她在身边,他随时可以将她拥有,但,她却始终不能恢复记忆,他始终不敢真的对她做出些什么事儿。
他怕,怕她恢复记忆之后,用怨恨的目光看他。
梦真人说想让她恢复记忆,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他才会将她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如果她恢复记忆后和他说一句,她要与他在一起,那么,就算与天下为第,他也一定不会再放手。
他等着,等她寻回过去之后,再给他一个定生死的判决。
只是现在……
他又抹了一把汗,春末夏初的日子,就算白日里也是一片凉凉的气息,他却冷汗沾湿了一身,想要起来换一身衣裳,不料才刚动了下,身边的宝儿忽然被惊醒,顿时又哭闹了起来:“娘,宝儿要娘,呜呜……要娘……”
“宝儿乖,爹爹在呢。”将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如同昨夜一整夜那般,他柔声哄着:“宝儿乖乖,爹爹在,不哭不哭。”
宝儿过去都习惯了身边有爹爹有娘,过去一年多,从来都是一家三口睡一起,宝儿睡中间的,昨夜一醒来看不到她娘,一整夜里都在哭闹,直到天亮了哭累了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他也才好不容易安心睡了会。
所以直到现在,快到晌午了,他们还没起来。
现在宝儿哭得厉害,沐初更不敢睡了,抱着她起来收拾了一遍,便将她抱到偏厅里,喂饱了再说。
等吃过不知是早膳还是午膳的伙食,他又将宝儿抱回来,与她一起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