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摄政王,北王爷今夜醉酒,王命奴才送北王爷到东厢厢房休息去了。”小纯子闻言,忙道。
楚江南心头莫名一沉,目光也迅速沉了下去。
赫连夜与斐荆这两日不在宫里,四皇兄和七七今夜离开,七皇弟又醉酒睡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为何看着如此巧合?
“不好!”他心头一惊,忽然一转身,揪起小纯子的衣领,施展起绝妙的轻功,大步往东厢赶了过去:“北王爷睡在那间厢房,带本王去!”
鬼宿被他吓了一跳,想起他身体尚未复元,忙追了过去,急道:“主子,你身子不好,不能动真气,主子……”
楚定北的寝房,房门大敞着,里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一抹尚有一点余温的大床,楚江南心头一急,胸臆间血气顿时翻涌了起来。
“主子,你的身子……”鬼宿上前两步,忙道。
“立即召集人手去追查北王爷的下落。”素来平静温润的楚江南,此时也开始心乱了起来,他急道:“命人通知小玉儿,让她马上派人来支援,必须尽快找到北王爷!”
“主子……”
“快!”
“是。”鬼宿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森寒的脸色,只除了当初知晓七公主出了事那段时间。
今夜这一切分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他们的人已经将眼线放在宫里那么久,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的!
看着鬼宿离开后,楚江南也立即离开无尘殿,调集宫里侍卫在整个皇宫内搜寻了起来。
今夜的一切,全是冲着七皇弟而来的,敌人见不得楚国和玄国修好,若是北王爷在玄国出了事,这场议和不仅不能成,还会将楚王的愤怒推到顶峰。
楚玄两国势必势成水火,大战一触即发,到时候邻国趁机进犯,再加之刚被收服的西楚以及十国党羽一起作乱,玄国,将岌岌可危。
安排这一切的人,究竟是东陵浩天还是背后那个人?但这一切,对现在的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七皇弟去了哪里?
江山没了还能打回来,若是人没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脏便止不住一阵猛烈地收缩。
七皇弟,这臭小子,一定要沉住气,一定……不能踏入敌人的陷阱……
沐初没想到楚玄迟会在这时候将七七抱回来,甚至,还有让她一直留在这里的意思。
“确定?”他挑了挑眉,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睡得甜丝丝的大小人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楚玄迟没有回应,目光同样落在床上那两个牵动他心的女子身上,用力看了一眼,将这一幕深深刻在脑里,他一转身,举步往门外走去。
沐初追了出去,与他一起进了另一间寝房。
里头的人正在休息,脸色依然苍白,但已无当初送来时那份晦暗。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他机警地睁开眼眸,当看清进来的是何人时,虽然早已听沐先生提起过,如今,还是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贺兰赤木从床上翻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楚玄迟跟前,只是跪着,双肩微微颤抖,连话都说不出口。
“起来吧。”楚玄迟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温言道:“是我有负于你。”
贺兰赤木摇了摇头,难得听到门主如此温情的话语,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已胜却许多。
他哑声道:“门主,是我……是我的错。”
两年多,他被控制心性,当初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但,如今却还是能想起来当初自己都做过了什么。
哪怕不知道那些人具体在做什么事,但,需要他易容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定犯了许多错,一定已经错得很离谱。
一想,心头一阵惭愧,便又想向他下跪。
楚玄迟却紧了紧握住他肩头的大掌,沉声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沉浸在过去中,贺兰赤木,从今日起,重新活过来,是要继续留在我身边,还是另谋出路,由你自己决定。”
贺兰赤木心头一颤,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入了夜皇朝的大门,今生今世就不得随意离开,尤其是他们这种知道夜皇朝太多秘密的人,可现在,门主说,由他自己决定。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玄迟,好一会,他才哑声道:“誓死追随门主。”
楚玄迟不说话,只是,脸色微微柔和了几分。
沐初看着贺兰赤木,如今楚玄迟在这里,许多问题大概都能问了:“可有看到背后指使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