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对慕容七七没有那种意思。”闻言,无名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华恬商无奈道:“儿子,你始终是殿下的人。”
“她已经……”无名沉了沉眸,想想还是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她说太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身上有七七留给他的休书,到时候他娘真的想要逼他去做些什么,这份休书也该能阻止她的举动。
“离别在即,这些事情就先不要提了,娘,我走了。”他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华恬商看着他,眼底有着浓浓的不舍。
“收拾好了。”他不是第一次出门,切确地说,过去那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在外头漂泊行走。
如今多了个在意自己、为自己担忧的人,无名心里也是柔和得很,与华恬商告别过后,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七七回营帐的时候沐初并不在,楚玄迟和宝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两个人窝在一起,这画面让她一颗心无端便暖了起来。
她走了过去在矮榻上坐下,看着父女两人,那同样精致的五官,一样出色的长相,谁能说他们不是父女呢?明明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
眉宇间都有几分傲气,几分倔强……都说宝儿像她,可看在她眼里,总觉得这两个家伙越来越相似了。
长指在楚玄迟眉宇间划过,她无声叹息道:“希望有宝儿在身边,你能快点好起来。”
知道无名在等她,她本应该立即启程的,可还是舍不得。
忍不住低头想要去亲他的唇,心里却又有几分羞涩,薄唇停在他的唇瓣边上,却始终亲不下去。
他醒着的时候自己一直想要从他身边逃离,如今他昏迷着,她却想要去轻薄他……小脸红了红,心里还是会有几分羞涩的。
虽然这段日子,他的身体都是她清洗的,里里外外早已经让她熟悉得很,可那是为他好才不得已而为之的,现在这般,她吻他……是不是太放荡了些。
她不明白,对着师兄和阿初的时候,她总能表现得如同色女那般,为何在楚玄迟面前,哪怕他还昏迷着,她却还是那么胆小,那么懦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活该在他面前活得像个小婢女一般……
长指在他一头银发上抚过,虽然白了头发,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比过去更加妖艳,更加俊美。
或许该说,这男人,不管是青丝还是白发都无损他半点神韵,连白了头发都能长得这么漂亮,天生就是一副勾引女子的皮囊。
她又低下头,只是没去亲他的唇,而是在他额角上印下一吻,便又越过他在宝儿脸上啵了一个,才站了起来。
可却在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七七再一次停下来了,迟疑了片刻,她终于走到了角落那只木箱子前,从里头取出一只精致的木盒。
拿着木盒回到矮榻边坐下,木盒尚未打开,里头便又一股森寒的气息不断在外溢。
这东西他一直带在身上,受了重伤之后她才从他腰间取下来的,他一直带着,可想而知对他来说有多重要,那是他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把木盒子打开,把寒月刀从里头取出,握在掌心,想着他当初把这把刀交给自己时那份心情,心里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的,也有几分苦涩。
其实从一开始他对自己便是全然的信任,也是如此在意她,才会把他娘的东西交到她手上。
可是两个人分分合合,已经快三年了,这么长久以来,有过的误会,有过的伤痛,算也算不清,为什么他们俩就不能过上平常夫妻的生活?为什么总有这么多风风雨雨在等着他们?
这次寒月刀拿在她手里,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玄迟,我们再也不要放手了,好不好?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携手着一路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风雨,我们都一起去面对,好吗?
将寒月刀收进天地镯里,低头又在他脸上亲了亲,长指划过宝儿与他长得极为相似的眉眼,她才霍地站起,大步往帐外走去。
必须要走了,总是这样依依不舍的,再不走,何时才能到达东陵拓日的军营?
帐外,一抹修长的身影迎风而立守在那里,看到他,七七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生怕他会阻止自己,可他似乎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
她迟疑了下才举步向他走去:“阿初,夜深了,你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里?”
“给你送行。”沐初回头看着她。
七七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他平日给她的好东西已经足够的多,天地镯里全是他留给她的各种良药,甚至还有毒药,只是为了让她自保,紧急时所用的。
她看着他手中的布袋,讶异问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