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人伤了她的迟儿,乌雅司晴正怒得想要抬手灭了她,却听到七七沉声道:“这女人动摄魂术,留着有用。”
在山寨的时候,她便见过锭晶想用摄魂社对付无名,无奈无名功力强过她太多,她才无法下手。
若是将这摄魂术学了去,将来,总会有用处。
乌雅司晴盯着锭晶,冷冷一哼,一抬脚踹上她的穴道,她沉声道:“这里可有马车?不乖乖说,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锭晶知道自己暂时还无法逃离,只得乖乖点头道:“有……有,在、在后寨。”
……
……车队已经上路了,七七和无名以及乌雅司晴,再带上一个被喂了毒药的锭晶,已经两个刚刚醒过来的伤患,追在车队后方,踏上了去梦都的路程。
回头看了垂落下来的车帘一眼,七七忍不住又浅叹了声。
一个本来就伤重,还强行凝聚真气,让自己的心脉伤得更重,一个蛊毒除去后,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气得心脉大乱,真气逆行伤了五脏六腑,几乎吐血过多而亡。
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伤得重,本来已经足够让人揪心,而现在,人这才刚前后醒过来,连体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居然就吵起来了!
听着你来我往一人一句吵得不可开交的低沉男声,不仅七七,就是乌雅司晴和无名也有几分适应不来,彻底被怔住了。
车帘后方,争吵的声音依然不断传出:“若非我替你施针疗伤,你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你不知感恩图报,竟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我于险境,你还有脸怨我伤你?”
是沐初咬牙切齿的声音,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你一定想象不出来出尘如仙的人竟也会有愤怒到这地步的一刻。
同样倒在一旁还没有力气爬起来的楚玄迟,口气却是强硬得很,同样一脸愤怒,甚至不屑:“想方设法治愈我,难道沐先生就不是存了私心?你敢说你故意不沐浴更衣,盯着一身脏乱熬了整整一日,不是为了躲避那老女人的目光,想要将我推入火炕?”
分明先存歹念的人是他,如今竟理直气壮指责他的不是,对他被莫忧逼得真气逆转而重伤的那一点愧疚,这一刻也荡然无存了。
“我早已为你备了药粉,又不是完全不顾于你,你却不一定,竟眼睁睁看着那老女人对我动手动脚,还能悠哉游哉在房中晃荡!你分明是见不得七七对我比对你好,想要借着老女人之手将我除去!”
想到他那会气得怒火攻心吐血不止,这家伙竟还丢给他一记赞赏的目光,他便气得差点又一口鲜血涌出。
楚玄迟冷冷一哼,不屑道:“我若想除你,何必等到现在?当你还像条死鱼一般挺尸的时候,我何不一脚将你踩死更容易?”
“只怕是当时周围都是七七的人,你怕事后让七七怨恨,才将已经伸出的脚收回去。”沐初也不屑地反驳道。
“你歪曲事理,无耻之极,活该被老女人强上!”
“你心肠歹毒,落井下石,早晚会死在老女人的身下!”
两人互视了一眼,均同时别过脸看着车壁,一脸厌恶。
相看两相厌,还如不看了。
至此,车内总算是暂时安静了。
七七揉了揉眉角,若不是还在赶路,她一定会进去好好安抚一下这两个明显被吓到的倔男人。
虽说有惊无险,两人现在还一身傲气,但昨晚两个重伤的人在昏睡中的呓语,他们几个却都清清楚楚听在耳里。
无非就是“老女人,你敢碰我,我杀了你”,“妖妇,拿开你的脏手,本王要灭你九族”、“别以为本王躺着就怕了你,滚!”诸如此类。
叫喊了那么久,实在让人听得心酸,原来,这么强悍的两个人,竟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如果不是在梦中均抖得厉害,谁敢相信?
都说人物风流枉少年,却不知,原来那贞洁观念,竟比梦族的男子还要严重。
这两个家伙的梦呓,乌雅司晴听了止不住一阵爆笑,无名却一脸凝重,若有所思,七七是越听越心疼,只恨不得将莫忧逮回来,残剑老人的下落她也不要听了,只想亲手将她撕碎。
要是当时知道他们两个竟在她手底下吃了那些苦头,她真的会一刀毙了她。
无奈,如今人已经走远了。
一旁策马前行的乌雅司晴见她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还道她在忧心莫忧的下落,便笑道:“你放心,她既然说了要去救四海不归,只怕是真心的,到时去了皇城,或许还能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