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若能有人让他如此失态,那人,永远只有一个。
乌雅司晴深吸一口气,缓缓突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她才勾起唇,笑得不屑道:“如果是陛下回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从床上爬起来么?”
四海不归盯着她眼底的轻蔑,一瞬间,眼下所有的光亮迅速散去。
被风吹起的发丝有几分刺目的冰凉,他转身回到床边,慢悠悠坐下,似乎就要这么躺下去,继续休息。
可,乌雅司晴如何能让他就这么睡得安稳?
陛下如今生死未明,他却谁在别的女人床上!
嗖的一声,刀风带着寒意,在四海不归躺下之际,锋利的刀口已经压在他白皙的脖子上:“起来!”
那是梦弑月的床,她不允许他如此恬不知耻地睡在上头!
四海不归连看都不曾看一眼抵住自己脖子的刀口,淡漠的目光对上她愤怒的视线,话语冷而平淡:“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立即起来,随你而去。”
“我不知道。”乌雅司晴心头一痛,怒目瞪着他。
若她知道,岂会自己孤身一人回来?她再回来,就一定是跟着女皇陛下,一起为踏平皇城而来!
四海不归目光沉下,果然是不知,所以,最后那点希冀也没了。
他闭上眼,安心休息,对那个依然抵着自己脖子的寒刀,没有半分在意。
“你……”乌雅司晴手腕一动,冰冷的刀风沉了沉,他脖子上顿时深处一道猩红的血丝。
可在看到这道血丝的时候,她却已经疯狂气愤了起来,气得不是他还睡在那女人的床上,而是,他的不在意,这皇宫该死的守卫!
随随便便就能让人闯进来,随随便便就可以那一把足以要他性命的刀子抵在他脖子上,随随便便就能……杀了他!
这该死的梦弑月,她安排来守护这个男人的都是些什么废物?今夜来的人若不是她,而是一个恨他入骨之人,他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遍!
可她忘了,她曾告诉自己,她……也是恨他入骨!
短刀瞬间被收了回去,看着他脖子上的血痕,乌雅司晴咬牙道:“起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伤口。”
这该死的伤,看得她怒火丛生。
四海不归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起,她收回短刀之后,他便如愿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安睡。
“你……”乌雅司晴真想手起刀落,一刀结束这个混蛋的性命,也结束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深埋心底的恨意,可她……如何做得到?
一点无奈的苦笑渗出,她退了两步,远离那张大床,远离着他。
始终还是忘了,她不是陛下,如何能让他乖乖听话?什么收拾伤口的命令,他岂会放在心上?
这世上,能让他心甘情愿听话的,除了陛下,她未曾见过第二个人。
那现在,是否还多了一个梦弑月?对着梦弑月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姿态?依然孤傲冷漠,还是和对着女皇陛下的时候一样,眼底有着怜惜,有着包容,愿意做一切她喜欢的事情?
他也会听梦弑月的话么?
一想到此,她又恨不得冲过去,亲手杀了他。
宁愿世上从此没有这个人,也不要让他对其他女人言听计从,污了陛下的声誉!
她就这样盯着他修长的背影,直到四海不归的呼吸慢慢均匀了起来,乌雅司晴才无奈的浅叹了声,暴躁如她,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怎会有人如此愚昧,刚刚才被人伤了,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下一刻却还能睡得这般安心?
门外,守卫的影卫依然严谨地守在每个角落里,有那么一个武功不差的人来到院中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去过,只是可惜,她不知房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一个,随时可以要他们梦君大人性命的人。
东方天际尚未发白,天色依然昏沉得很,也不知道在房中站了多久,终于,前院传来了点点动静。
听到侍卫轻声行礼却被打断的声响,乌雅司晴眼底染过嗜血的寒光,忽然一勾唇,转身大步回到床边,倾身靠近沉睡中的绝色男子。
“嘶”的一声,衣衫锦帛破碎的声音响起,四海不归缓缓睁开眼,尚未看清女子眼底的神色,单薄的衣裳已经被她扯了下来。
“放肆!”一声怒喝,他抬手向她挥去,抬起来的大掌却轻易被她压了下去。
感受着正在迅速靠近的那份强悍气息,乌雅司晴勾起了唇,冷笑道:“既然已经是个不清不白之人,那不妨,也让我尝尝这破败的身子!”
五指一紧,大掌一挥,最贴身的亵衣顿时被撕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