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
她冷冷望着面前这个可能和她有关系的男人,提醒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没仍由他寥寥两句带过所有的仇恨。
秦屿打量着女孩,意外讲:“没想到你还活着。我当时听到你的名字,以为是重名,直到祁州把你的资料给我,看到你照片才确定。”
“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她跟母亲长得像吗?
时宴不确定,她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了。
而听到他的话,方瑶和张清风都有些震惊,没想到老大和她还有这层关系。
这该不会就是老大再三同意祁博士抓她的原因吧?
而从监控看到后边情况,带着人出来的翟立新,惊讶问:“老大,原来你同意祁博士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不是想要她给你治病啊?”
祁州袭击夏城,被俘虏后这次又危险行动,他以为是老大的病快不行了,只是没有告诉他们而已。
没想到老大同意祁州那么做,不是为治病,而是想叙旧。
时宴听到翟立新的话,又看刚与顾凛城一战中存在明显失误的男人。
秦屿看到她的目光,不在意的讲:“小毛病,不是什么要紧事。”
如果不是要紧事,能让他在那种时候犯下足以致命的错?
时宴不关心这个陌生的男人,甚至不相信他说的话。
即使他说得是真的,也回不到十四年前。
他们早已走上条不同的路。
秦屿头痛的毛病渐渐散去,撑着腿起来。
他走向戒备的女孩,向她伸手。“把刀给我。”
时宴对峙着他,僵持着。
秦屿讲:“暂时替你保管,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加入我们了再还给你。”
“不会有这一天。”
“你迟早会改变主意的。”
“……你们想用顾凛城的身世说服他投诚。我呢,你想用什么办法,让我放弃夏城所有的朋友,和你一起对抗帝国?”
秦屿瞧着她黑亮的眼睛,俯身拿走她手里带血的长刀。
他用自己的衣服把刀擦干净,收进刀梢,看坚挺的女孩。“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本可以成为反派者的下一任首领。单以反派者是无法打败帝国的。和我联手,我能完成你的心愿。”
这是一个可以在顾凛城手下逃走、可以在夏城发起战争,能与帝国真正一战的倦羽组织老大亲口说出的话。
就像是,黎明已至,曙光就在眼光,你随时可以拥抱崭新的一天。
时宴心里的愤怒并没退去。
她眼前这个可能是旧乡旧识的男人,反问:“你知道我的心愿?”
“一个没有城墙之分的世界。”
时宴目光倏的一冷。
秦屿摸她头。“这是你两岁时的生日愿望。”
原本以为身边有奸细的时宴,听到这话一下怔住。
她莫名鼻酸,五味杂陈,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这个注定让她忙碌一生的愿望。
时宴想不明白,两岁的自己为什么会许这种愿意。
不应该是不再饿肚子吗?
而翟立新和张清风、方瑶则对老大刚才的动作震惊不已。
她可不是什么萌萌哒的小鸟,她是暴力小恐龙!
真担心刚才的摸头杀变成了反杀。
秦屿看了眼手下,对女孩讲:“休息下吧,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旅程。”
说完拿着她的刀走了。
张清风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被方瑶扶着,有些小心翼翼的离开。
翟立新刚在驾驶室全程看到她一对二的战斗,对她颇为忌惮。
他见她看过来,战术性的后退半步,接着讲:“我就是来打扫战场的。时总,你不用管我,随意就好。”
她是祁博士的贵客,又还是老大的熟人,这关系地位自然不一样了。
时宴瞧了他眼,没管他。
她站在若大的大厅,看不如帝国崭新漂亮与先进的飞行器,搓了把脸,坐到满是划痕的椅子上。
坐下的时候,飞行器轻轻晃了下,震感不是很大。
时宴没在意,也毫无休息之意。
她脑袋十分清醒,思绪却十分混乱。
这个叫秦屿的人认识她和她母亲,那他认识自己的父亲吗?
他是狮山的人,还是恰好路过?不然他后来怎么走了?
他是怎么成为倦羽组织老大的?是继承者还是创立者?
以现在倦羽组织的能力,他们完全可以过得富足,为什么要与帝国为敌?
是野心还是仇恨?
仇恨……
时宴想起倒在血泊里的顾蕴初,将刚才那些问题全部抛之脑后。
无论这个秦屿是否认识母亲和自己,他都是杀害蕴初的凶手。
血债必须血还,这仇恨非一段模糊的记忆能够抵消的。
“那一刀足够致命,但顾凛城会有办法救她的,放心吧。”
随着这话,祁州和凯特从后边进来。
刚才轻微的震动,大概是修能号追上来,与这艘飞行器接驳成功的动静。
祁州换了身衣服,清爽干燥的头发,也许还在修能号上洗了个澡。
时宴抬帘看了眼似是意气风发的祁州,没精力回应,也不想回应。
她的沉默,没防碍祁州高兴的心情。
他坐到她对面,看她忧伤而明亮的脸,克制不住讲:“从翌城到夏城,再到纪城,终于把你请来了。”
请?
倒是说得好听,明明是被抓来的。
时宴懒得理他,在想要怎么脱身。
祁州继续讲:“听说你把清风给伤了?现是在想怎么逃吗?”
听到这话,时宴仍不理他。
“我们现在要前往雪城,距离夏城,即使是最快的飞行器也需要一天时间。”
而顾凛城要救治顾蕴初,还要送那些学生回去。
现他们逃去这么远的地方,找起来不是件轻松的事。
时宴抬头,打量着面前的英俊青年。“你们用这种方式抓我,还想我会跟你们合作?”
祁州似是不知个中恩怨,有几分天真无邪的笑了下。“你以为我们真是想跟你联盟吗?”
时宴瞧他脸上生动而漂亮的小红痣,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