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王诜又赢了,但输家不是还跪在地上的李宪,而是司马光和王安石。他们俩做为朝堂百官的领袖,居然找不出理由去弹劾驸马,而被皇帝一连串问题给问住了,太失败!或者说心太急。
根本就没抓住驸马的把柄,每次都让王诜抓到了罪状,这还告个屁。是个官员就明白,王诜只不过是皇帝意志的延伸,要是没有确凿的把柄,想让皇帝承认错误,谈何容易。
“介甫,急了啊、急了……”不光裴英看懂了这场争斗的得失,司马光也不糊涂,在和王安石结伴走向后殿时小声的提了一句。
“王诜此人不除,朝堂上早晚会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地,现在还分新政旧政有意义否!”王安石早就想明白了这次失败的缘由,但他和以前一样,撞到南墙依旧不想回头,反而对旧党刚才的表现很有意见。
假如司马光也能站出来带头发表意见,皇帝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回护驸马了,不得不全盘考虑所有朝臣的意见,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不然,此时王诜风头正劲,难道你我甘冒被瓦市戏子编排的风险去和他鱼死网破?别忘了,谏台一旦弹劾,你我就得请辞,到时候陛下难道会死死挽留不成?”
司马光对王安石的指责不以为意,在内政方面他自认不如王安石,但在权衡利弊上,性格倔强的王安石还真不是对手。
“……你是说那个苏轼会站到驸马一边?”王安石闻言立马就站住了,如果此时有人伸手去他后背衣服里摸摸,必须是一层冷汗。
司马光说的没错儿,这是大宋朝的死规定,是要宰相或者副相被御史或者谏台弹劾,不管对错都要引咎辞职。
神宗皇帝恐怕就是在等自己和司马光情急失策,然后拿出这个杀手锏。到时候别说什么新党旧党,全得被皇帝一招扫平,换上两位比较听话的宰相之后皇权基本就稳了。
不过在这件事儿里有个人比较重要,他就是苏轼。别看这个人当官水平不咋地,但他名声比较响亮,做事又比较认真,有点认理不认人的劲儿,反而获得了不错的风评,皇帝好像也不再讨厌他。
这一年多像坐火箭般蹭蹭的往上涨,现在已经是谏台的正职了。要是他真的抓到了把柄向自己发难,还真不好弄,因为苏轼已经被旧党疏远,又不被新党接纳,成了个局外人。
“你不觉得他和王诜很像吗?”司马光笑了笑,把问题又扔给了王安石,完后腆着鼓鼓的肚子迈上了台阶。
散朝是散朝了,但像他这样的肱股之臣还得来后殿继续和皇帝商议国家大事。这些事一商量往往就是多半天甚至几天,都羡慕当大官的风光,殊不知大官也累,搞不好还得身败名裂,风险很大。
朝堂里是如何折腾的洪涛不知道也不关心,有时候长公主会有家书送来,但上面丝毫不会提这些事,讲的大多是女儿,甚至还找人给小丫头画了一张像。
看完这张画像洪涛很想去问问那位画家,你画个人物肖像还尼玛瞎渲染个毛线啊,留个屁的白,照着原样画不就得了。现在倒好,把自己闺女画得和寺庙里的观世音差不多,难道自己是观世音他爹!
一生气,洪涛干脆给自己做了一根炭趣÷阁。素描他是没学过,但照猫画虎总也能凑合。
画啥呢?新凉州城呗,效果嘛,据彭大说比例尺啥的挺精准,若是带回去找个学过驸马几何的工匠,肯定能复制出来一座分毫不差的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