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想让自己黄袍加身的,所以老生常谈还得完封不动的再讲一遍。有时候洪涛真想让真理报给自己印一沓子说明文件,以后再碰见这样的人就直接扔一份过去。
“……那由齐王登基就不会被踹了?”这番话的意思苗魁是听懂了,但不太认同。既然谁上去都是被踹的命,不如找个比较强力的,还能延缓一下循环周期。
“这几年见过老十没?”洪涛是真不想再当复读机了,但又不能不回答,偷懒的办法很多,比如拿王十说事儿。
她除了特务头子的属性之外,还有布道者的潜质。每年不辞辛苦的流窜于全国各地,每到一处就会弄个研讨班,把她和王二这些年苦心钻研的心得拿出来讲一讲,事后还会写一份会议纪要连同讲演稿送到扬子镇的凉王府备案。
洪涛每份都看过,心情嘛,五味杂陈。这俩孩子很有革命者的天赋,敢想刚做,但狂热、执着、理想主义非常严重。假如没有自己这么一个启蒙者压着,她们早就按照想法去实现宋朝版的乌托邦了。
不过只要自己能把握好大方向,她们又是极好的执行者。过于理想化的东西可以用实际工作慢慢磨砺,通过不断的社会实践,她们也在不停修正着原本的理念,和自己的想法会越来越靠近。
“……去年十姑娘去成都的路上在奉节停留了几日。”苗魁有点纳闷,国家大事刚开个头怎么又聊起儿女私情了。
“她给你们讲课了吧?”
“是,十姑娘口才极好,去成都府也是给当地促进社讲学的……在下不才,去年也由周夫人作保加入了促进社,论起来应该是十姑娘的学生、大人的徒孙。”
果不其然,苗魁也听过王十的课,看样子还挺推崇。一把年纪了自愿给个小姑娘当学生,只是说到徒孙这一层关系时才有点不好意思。
“别,我可不打算认你这么笨的徒孙,或者是老十没讲明白?”有时候洪涛挺羡慕王十的,她每天肯定都过得挺充实,除了挖坑害人就是各地宣讲理想,这尼玛不正是自己最想过的日子嘛。
“……大人是说皇帝真的能放弃生杀大权,官员真能由百姓推举?”
苗魁听课还是很认真的,只是并没全信王十的话,后者说只把王十所讲的东西当成了一种信仰。就像信奉宗教一样,再虔诚的信徒也不会百分百相信经书里讲的内容能很快实现,但他们总是抱着乐观肯定的态度。
“本王不正在想办法让美好的想法变成现实吗?想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就要立规矩,从皇帝到流民都要遵守的规矩。这个规矩不光你我承认,还得让大多数人一起承认,然后其它的事情全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这之前我们不能去当破坏规矩的人,哪怕再难也得按照规矩来。齐王就是规矩的开始,皇帝是他们赵家的,我凭什么拿走?就因为我厉害?假如将来又出来一个比我还厉害的,岂不是又要来夺,夺不走就开打。”
“到头来我们建立了啥?什么都没有,还和现在一样谁拳头大谁说了算,那样是不成的。想不明白就回去问问周夫人,周夫人还讲不明白再找机会去问老十。等本王收拾完西夏人,肯定会入川看看的,到时候再讲也不迟。”
洪涛突然觉得光靠王十和王二用促进社为平台口口相传效率有点低,不如在长江学院里开办个讲习班。
把各地负责人和骨干定期抽调回来一批,专门就这些问题研讨研讨,免得总有各种认识上的偏差,同时也能让自己过过为人师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