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洪涛的船慢悠悠的靠上了姚刘沙洲码头,此处虽然在官府造册上依旧是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荒岛,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光是由王三训练的新军低级军官就有不下八百人,再加上负责守卫基地和新军和后勤人员,常驻人口超过了一千五,完完全全是个军事基地。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不会引起朝廷官员关注吗?确实很难做到,但真做到了。
关注这里的官员死了一波又一波,后来的官员慢慢也看明白了,这个沙洲不吉利,谁看谁生病,看多了还能看死,还是老老实实拿着海商上供的钱当瞎子吧。
反正通州也是个弹丸小地,荒芜且偏远,除了利丰监盐场之外没啥油水,海商们愿意在荒岛上建造库房屯留货物那就随他们去。
“啥,赵颢驾崩了!”洪涛还没踏上码头呢,王三就风风火火的冲上跳板,塞过来一封密信。
打开一看洪涛也傻眼了,当初让替身入宫只是权宜之计,不把庞皇后调开,她带着那么多护卫宫女啥的,自己一家人无法钻狗洞。
那封信更是游戏制作,赵颢逼得自己差点当了粪桶之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必须恶心恶习他。
没承想老赵家人的血管都不太结实,当年大舅哥就是因为幽州大捷高兴死的,现在二舅哥又因为自己的信挂了,不知道长公主会咋想,皇家克星啊!
“朝廷是何反应?”长公主如何想是后话,洪涛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朝廷的权利都掌握在几位宰相和皇后手中,如果他们想推小皇子上位的话,齐王可就危险了。
“早上刚刚传来的密保,朝廷除了向各州府派出驿卒送信之外,好像也没啥动静。委员会也拿不定主意,这才让孩儿恭候爹爹,她们都在长江学院里开会呢。”王三又递上一封密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什么价值。
“走,上船!”洪涛觉得也确实该开个会了,朝廷的反应太反常,原本的几个预案还得再合计合计,争取把一切可能性都算计好。那也就别在姚刘沙洲上观望了,皇帝都死了,直接回扬子镇吧。
“……这、这可是夫君做的?”除了回去开会之外,洪涛还有一件事儿要做,把赵颢驾崩的消息通知长公主。这个女人真是太难了,亲妈刚死,还没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二哥又死了,任谁也得多想。
“为夫指天发誓,真不是我做的,否则天打五雷轰!”现在再去和长公主讲细节就是自取烦恼,这也不算欺骗,谁也无法证明赵颢是被自己气死的,只能算个巧合。
“也罢……还望夫君看在夫妻情分上不要为难嫂嫂和侄儿。”
长公主是真不太信,要说自己夫君一到开封城就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出逃,连二哥的人都没见到,非说是他害死的也不太合适。
但以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二哥的死绝不会和夫君一点边不沾。可是此时追究这些已经没用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能做的只有为活人多想想。
“娘子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以前我们不是说过,无论何时为夫都不会与皇家为敌。皇后和皇子自然要保护,我这就去给朝廷上书。对对对,咱俩一起上书,娘子的字比为夫强很多,还是由你执趣÷阁为好。”
洪涛吧嗒吧嗒嘴,心里明白,这口大黑锅很难再摘下去了。长公主性格柔弱不假,可她不傻,相反还挺聪明。
如果她认定了一件事儿,只要没有特别确凿的证据就不会轻易改变看法,只是嘴上不说、不表达而已。但这种情绪对夫妻关系没啥好处,还得慢慢想办法解开她的心结。